赵信大,又是钦差,自然是独自住一个屋子,赵信住的地方离在陈操这个院子的西厢,进屋后陈操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水,还未淡定下来,房门便被踢开,李婉儿右手持剑,左手剑指陈操,红着怒喝道:“淫贼,今日不杀你,本姑娘誓不为人,看剑”
说着便挽了一个剑花,朝着陈操猛刺过来。
任何人在危急关头的求生本能都是强烈的,更别提陈操了,李婉儿心中的陈操不过就是个纨绔锦衣卫,这种人是典型的狗仗人势,拿人都是倚着锦衣卫的身份以及人多势众,真要打起来,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显然李婉儿便是吃了自己的亏,白天以为陈操很好拿捏,晚上也不过如此,在被看光了身体之后,杀意更甚,也是,陈操来拿李如柏,李婉儿本就想要杀他,这下更不得了,明朝女子的贞洁观念比之历朝历代还要深刻,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被陈操看光了的李婉儿只能嫁给陈操,别人就不可以,即便家人隐瞒,但李婉儿却不会,想着自己也不可能随意嫁给这个锦衣卫,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死。
陈操家世袭魏国公府家将,家中武学渊源,即便自己是个穿越户,但这个身体本身的武艺还在,见着自己危险,身体本能便做出了防守动手,长剑袭来,陈操右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扔出去,左手提起屁股下的凳子猛挥过去。
李婉儿哪里知道陈操的动作如此流畅,在茶杯飞来时还能用剑破开,但凳子袭来时,自己只有本能的拿着长剑去劈砍。
辽东大红木所做的家具耐用,凳子亦是如此,长剑再锋利,近距离被如此厚实的凳子击中,即便剑身不断,但也从李婉儿的手里飞出。
惊恐的李婉儿还没有回过神,陈操快速的从桌子边抽出绣春刀,一个大跨步上前,猛的将绣春刀放在了李婉儿的脖子处。
‘当时那把刀距离她的脖子只有001公分,相信在下一秒开始,定有美妙的事情发生’
陈操望着李婉儿,先前的杀气已经全无,因为李婉儿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滴落在了他的刀刃之上。
陈操最怕女人哭,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李婉儿先前的杀意也全部化作了委屈,泪水如泄洪一般,哭的梨花带雨,那委屈的眼神,看得陈操心都要化了。
气氛凝固了至少十秒,陈操将刀一扔,猛的跪在了李婉儿的面前,痛哭道:“李小姐,是陈操的错,陈操不该喝酒,喝酒误事啊”
陈操的嚎啕引来了刚刚睡下不久的赵信,赵信持刀赶到时见着陈操跪在李婉儿的面前,而李婉儿背对着他仿佛在哭泣,加上陈操的话,他好像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一脸淫笑的离开,站到了院子的大门处----把风
李婉儿被陈操这突如其来的这一举动给整蒙圈了,仔细想来自己才是受害者,哭的伤心的该是自己才对,为何会变成了他,于是哭哭啼啼道:“你什么意思啊”
陈操自己也憋屈,穿越来这里被捉弄的加上这一回就是哭三回了,比自己死了亲妈都要哭的很,女人哭很正常,可是一个大男人哭,那算什么事情。
陈操却不在乎,为了自己的安全,哭又算什么,给她跪下又如何,于是哭的更狠了:“李小姐,陈操悔不当初与你爹喝酒,后悔不该住在你府上啊以致于迷路冲撞了小姐,却也不是故意的啊”
泪水居然将地砖都给浸湿了,可见陈操哭的多伤心,原本该哭的主角现在成了配角,李婉儿也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止住了眼泪,停止了哭泣,然后道:“你个大丈夫顶天立地,如何能跪我一介女流。”说着便伸手去将陈操扶起。
然而陈操并不起身,接着哭道:“萨尔浒一战,在下父亲战死于抚顺关,尸骨都未收敛,在下来辽东想为夫报仇也找不了门路,还请姑娘留陈操这一贱命,待陈操报的父仇,是杀是剐,旦请李姑娘做主。”
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孝道,没人会拿别人父母来开玩笑,反而对于这种情况都是同情与支持的,李婉儿也不过如此,听闻陈操的话,顿时心生怜意,但想着自己的身子被眼前这个人给看光了,那种恨意又席卷而来,弄得她左右不是。
“你原来还有这种事情,”李婉儿叹了声气,陈操的父亲战死萨尔浒,他想要报仇,自己又不能杀他:“我李婉儿从未出过沈阳,也不知道怎么会惹上你这个瘟神。”说着伸手去扶陈操:“你别哭了,你一个大男子汉,跪在我面前哭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
陈操就坡下驴,抹了抹眼泪,然后抱拳道:“李姑娘,陈操本非无心,但事情已出,只要姑娘愿意,陈操愿意娶姑娘为妻。”
“泼贼,你还想沾便宜不成”李婉儿登时就瞪大了眼睛。
陈操连连摆手道:“姑娘误会了,陈操虽然看了不该看的,但也知道礼教大防,姑娘若是不愿意,陈操自然守口如瓶。”
“记住你说的话。这大半夜的”说着便捡起剑离开,临了还骂了几句守在院子门口的赵信几句。
赵信见着李婉儿离开,讪笑着走进陈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