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暖雪回了家,找来嫂子出去打听。
半天后,鲍婶子回来,也是一脸紧张兮兮。
“放心,不是来咱家的。不过我可打听到一个大消息!”鲍婶子神神秘秘地说。
原来他们鲍家,住在村子另一头,离其他人家都很远,平时也不怎么跟村里其他人家来往,是以好些事情知道的晚。
“你可知道你未来的公公当了官了吗?”
“啥?”鲍暖雪又惊又喜,“当啥官?”
“说是什么农官,管种地的,在咱们村包了一大块山头种地呢。出手好阔气,给山头除除草、翻翻土,一个月就给三百文钱!”鲍婶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那也没多少钱。”鲍暖雪说。
“姑奶奶,你可真是眼界高了,三百文还不多啊?你呀赶紧嫁过去吧,我们就跟着享福咯。”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一家常过来咱们村,要是打听到我的事怎么办?”鲍暖雪焦急的是这个。
鲍婶子看了一眼身后床上的孩子,确认睡熟了,小声说:
“我叫大脚媳妇催了,可是你看你公公刚当上官,家里忙着呢,怕是不能这么快成亲了。”
鲍暖雪紧皱着眉头,下定了决心。
“嫂子,你帮我准备一下。”
这边白建章在二号香料田短暂歇息后,又动身赶往下一个。
“团团,累不累?累了睡一会。”白建章问。
“不累,爹爹,你今天真威风,把他们都吓住了。”
云团很捧场地给拍他爹的马屁,白建章还挺喜欢女儿夸他的。
“爹,你都没问我累不累。”三羊也要爹爹的关爱。
“好,我问问你,三羊,你累不累?累了睡一觉?”白建章笑着说。
“不累!”三羊开心了。
铁头也跟着要求他爹:“爹,你也问我下。”
宋安邦哭笑不得,只好也跟着问:“铁头,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觉?”
“要!嘿嘿嘿!”铁头笑一阵,往后一倒,不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小子,心里没事,能吃能睡。”宋安邦道。
三羊和云团都不睡,趴在窗户上看沿途的风景,吹吹田野的春风,惬意得不行。
这第三处香料田,是白建章和大牛最满意的,不论地形、地势、土质等都是最适合的,面积也大。
“别看这座小山坡不起眼,它可是座宝山,将来种出来的胡椒啊,肯定粒大饱满还丰收!”白建章说。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村落。
这个小村落就在这小山坡附近,白建筑在村里招募的农夫,干活也很利落,这么大片山坡,已经整治好了,就等着树苗进去呢。
进了村,很快本村的里尹赶了过来,向白建章见礼,又要请他们去家中歇息一下。
“不用了,我们就上山看看,还要赶往下一处呢。”宋安邦说。
但那里尹脸上露出难色,欲言又止。
白建章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里尹说:“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村里的人都盼着这里能种上香料呢,您说,日后咱们这里卖出了香料,村民都能寻个活计干干,所以对这山坡特别上心,又翻土又浇水又施肥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山坡的主人说要收回。”
“这不是你们村附近的荒山吗?怎么会有主人?”宋安邦问。
“当初是小的失察,这山坡原是有主人的。几十年前,有姓赵的一户人家在这山上种药材,后来药材收成不行,就渐渐不种了,那家人也搬走了。前些日子,那家人突然回来,说这是他家的。那人还说这上山的小路都是他爷爷搬石头修的呢。”
说话间,那荒山的主人已经自己寻上门来了,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遍身的绫罗绸缎,同时也油光满面。
“就是你要在我们家的山上种香料?”那男人问。
宋安邦说:“这是治农佐官大人,你怎么这样无礼?”
“佐官?哈哈哈,县令且是个芝麻小官,何况你这个佐官?老爷我还看不上眼。我今天来是告诉你,别打我山上的主意。”
里尹上前求情:“赵老爷,你看你这山荒着也是荒着,不如让我们村里百姓上去种点东西。”
那男子一挥衣袖驱赶里尹:“一群贱民,离我远点!就你们这等吃糠咽菜、为奴为婢的货色,也想在我家山上种东西,想屁吃!一辈子也发不了财!”
白建章看他说话,连何县令都不放在眼里,料想是背后有人的。
他换上笑脸:“赵老爷这么远赶回来,请坐下一叙。”
那胖子见白佐官给他面子,洋洋得意地坐了。
“敢问赵老爷家在何处?家中是何生计?”白建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