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元夕(1 / 2)

张耳有点不理解李若焱为什么这么放心让他又抱又陪的,他们认识才几天,反正张耳如果要从心里接受一个人,怎么着也得共事一段时间,一起经历四五件大事才行。但现在张耳是被信任的那个,这感觉就温暖多了。

李若焱脱了鞋和外套躺在床上,说刚才没睡够,让张耳哄她睡,不睡着不能走。张耳非常无奈,说“妹妹,人性是不能考验的。”李若焱已经自顾自闭上眼睛了。

张耳没办法,只能在旁边坐着。等了一会儿,听着李若焱的呼吸慢下来了,才起身冲下楼。

张耳一路小跑回到酒店,庆幸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错,没有到后来爬梯子都费劲的阶段。洗漱完发现疙瘩已经全退完了,回到了光光溜溜平平整整的皮肤,这下好了,晚上能睡个好觉了。

正月初十,晴天。

张耳顶着个熊猫眼睁开眼睛,念出那句经典的“我真傻,真的。”昨天晚上本来以为能睡个好觉,但是白天被李若焱的大长腿晃了一天,张耳低估了自己年轻的身体对刺激的耐受,他竟然ngyi了。这简直是开玩乐,他在想自己这次十九岁才破的身,肾水已固,应该不会出现亏虚,看来得赶紧回去了。

还有五天才到上元节,等不下去了。

张耳刚想给李若焱发消息,房间的电话响了,前台说有一位李小姐在大厅等他。奇怪了,之前叫她来吃早饭她不肯来,这次没叫自己过来了。

张耳下楼领着李若焱去吃了早饭,然后回到房间。

张耳:我刚还想给你发消息呢,我准备回去了,这几天转了临安好几圈,发现没啥新鲜的了,打算今天买机票回并州。上元节等明年再过来吧。

李若焱:啊?你要走?不能再呆几天吗?就快到了啊。

张耳:实在是呆不住了,我想回去打工去。

李若焱低头沉默了一下。张耳刚想安慰她一下,

李若焱的反应让张耳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这妹妹是个有故事的文艺女青年,现在看来纯粹是有天赋,经验不多。

李若焱又用那种软糯的声音说,“现在还走吗?”

张耳:我之前想走是因为无聊,现在我可不无聊了。

李若焱:无聊?现在我无聊了,你该表现了。

终于到了上元节的中午,两人不得不起床,出去吃午饭,然后去可能有烟火表演的街道提前占位置。

李若焱问了同学,同学推荐他们去延安路庆春路口的天桥上看,说湖滨路步行街和西湖之间可能有官方的烟火表演。这个地方李若焱知道,说走路大概二十多分钟,开车肯定会堵在里面,两人决定走路过去。

沿路有很多人也在和他们同方向步行,可能都是要去看烟火表演的。一路上也有很多吃的,有小门店,也有小摊,两个人一路吃过去,还没走到步行街已经吃饱了。

李若焱专门回宿舍换上准备很久的汉服,不是千岛湖租的那种简装版,是带裾和袂的完整版。在这个年代穿汉服的人还不像后来那么多,一个仙气飘飘的汉服小姐姐在路上引起的注意是非常夸张的。张耳还在路边专门给她买了个八角灯笼,看起来更仙了。

一路慢悠悠地溜达,走到了地方已经下午四点了,到处都是人,那才叫接踵摩肩。张耳环住李若焱,挤到了远离西湖那一侧的栏杆边,找了个离楼梯口不远的位置,把相机紧紧套在手腕上。

一切准备就绪,天色也暗了下来,张耳把李若焱拥在怀里,在她耳边轻轻地念“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张耳故意用低沉磁性的声音,慢慢地朗诵,恰好念完没几秒,一丛巨大的烟花炸开在了半空,这个巧合把女文艺青年李若焱刺激得捂嘴流泪,呆呆地看着半空的烟花。

张耳赶紧后退几步找了个全景把这一幕抢拍了下来。然后护住李若焱,两人一起看效果。只见图片中的少女云鬓高挽,步摇轻颤,纤手雪白,掩嘴轻呼,头顶一朵巨大的黄色烟花炸开成一束,和少女手中的灯笼相映成趣。旁边的人群被拉远调成模糊,只有画中的少女纤毫毕现。

李若焱一把抱住张耳的肩膀,深深地埋进张耳的胸口,小声地抽咽着。张耳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烟花突然密集了起来,声音也开始喧闹。李若焱抬起头看着天空的烟花,眼睛还有点红没退去。

突然旁边闪了一下,张耳侧头看去,是一个大叔在冲着他两拍。大叔看张耳看过来,就走过来递出一张名片“你好,我是《中国摄影》的编辑,如果你们这张照片同意我登在杂志上,我可以出稿费。”

张耳:我不想上杂志,请你现在就删掉,我要亲眼看到。

大叔明显不高兴,不过也没办法,已经不是九十年代了,只好在张耳的注视下删掉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