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来堵在屋门口,洋洋得意地说:“你小周年纪不大,鬼心眼不少。我上回抓你和姓单的骚娘们没把你堵在屋里,被你捆着送到了派出所。你借这个劲不仅把我拿下,还把李成才的书记也拿下了。”
他从腰带上抽出挂着烟荷包的旱烟袋,挖了一锅烟,点着了火,美美地抽了一口,说:
“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你小周算计了我,我早晚会算计回来。这些日子只要你进了山后村的地界就没离开过我的眼,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了机会,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胜利与刘锦花相拥,头脑真的有些发热,还没做出行动就被李福来抓了“现行”,刚开始确是有些紧张,想到自己什么行动都没有,很快冷静下来,问道:“你逮着了什么机会?”
李福来说道:“你们两个抱着亲嘴被我给撞上了。”
刘锦花气急之下顾不得他是长辈了,喝道:“你胡说,谁亲嘴了?”
李福来眼里闪出淫光,“就是你这个骚娘们、贱娘们,李家那么多的爷们你不找,偏去找外姓人,是嫌李家爷们不够长还是不够硬?”
他认为自己已经吃定了周胜利和刘锦花二人,乘没有别人在场,不顾及自己祖父辈身份,对自己垂涎已久的刘锦花满口的下流语言。
“你、你是个畜牲!”
刘锦花又羞又怒,张口骂道。
李福来没有因为她的怒骂而生气,得意地对周胜利说:“小周你的前任驻点干部是被捆回乡里的,等一会人过来后也把你捆回乡里,以报你捆我之仇。”
刘锦花愧疚地对周胜利说:“是我连累了你。”
周胜利说:“大白天,我们屋门没有关,在办公室里谈工作,你有什么连累我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堵门。”
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话你不信,这回亲眼见了,知道你爹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一男一女出现在门口,男的对李福来说:“爹,我求求你,给你的儿孙留张脸、积点德行不行?”
李福来没料到儿子、儿媳妇会过来,立时不像先前那样神气,板着脸训斥儿子:“地里的活不干,你过来干什么?”
做儿子的在爹的面前说话放不开,不知如何回答。儿媳妇蔡叶香却不怕他,说话也丝毫不给他留脸面:
“做什么?就是跟着你来的。”
她站在丈夫面前用身体护着他,指着李福来说道:
“你成天跟在小周老师身后,打算做什么事我们都清楚?你刚刚说的那些下流话你儿子也听到了。凭你一个公公爷爷对孙媳妇说出那样的下流话,就该把你拴到牛棚里与牲口一起吃,一起住。”
李福来再无赖,对刘锦花说的下流话被儿子、儿媳妇听到,脸也是没处搁,两手往后一背,对儿子喝道:“成行往后管好你媳妇。”
说完,也不再堵周胜利与刘锦花,转身就走。走出几步远,又转过脸来,对周胜利说:“姓周的,只要我李福来活着,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捆着送到乡里!”
他的儿子李成行跟在他后面也走了。
蔡叶香没有走,几步走进屋里,神神秘秘地问刘锦花:“侄媳妇,你和小周两个真亲嘴了吗?”
刘锦花羞得脸色通红,反问她:“你不知道你公公是什么人?”
接着对她解释说:“我们两个在屋里商量着给县贸局编礼品包装的事,完了后说起出口草编工艺品的新样品研发,我想事拐不过弯来,在心里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他几句话给捅开了,我心里一高兴抓了他的胳膊,被你公公看到了,就非说我和他……”
蔡叶香听了她的话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还用手指着刘锦花说:“你还不承认亲嘴,都被他一下给捅开了。”
刘锦花明白了蔡叶香话里的歧义,羞红着脸追打她:“你这个做长辈的为老不尊,非撕裂你的嘴不可。”
两个女人打闹,周胜利装作不明白,对蔡叶香道:“叶香大嫂,谢谢你为我们解围。”
蔡叶香说:“要谢别谢我,得谢我家你大哥。他对我说,小周老师是帮着咱们致富的,把他挤走了,谁来帮咱们致富?是他先看出老东西要对你不利的。”
周胜利抬眼看到院子里进来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青年人,是乡里的公务员小何,忙迎了出去。
小何看见他,说:“小周,季组织(委员)让我通知你,说是事很紧急,上午十二点前赶回乡里,有重要事。”
周胜利不认为乡里有什么紧急的事能与他有关系,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是让通知的我吗?”
小何道:“是你错不了,季组织管干部,是不是要给你动动地方?”
周胜利道:“不会的。我只懂些农业技术还是理论上的,别的什么也不懂。”
小何说道:“通知我下到了,你可别耽误了。”
周胜利说:“放心,我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