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手的东西都已得到,不走,难道还等着你们留下他?”即使是在燕京,即使是在病中,谭政的思绪依旧没断。
陆铭瞧着,心中有万般感慨,现在都无法脱口而出了。
他清楚。
天门一开,谭政要还站不起来,那就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是心病了。
“所以你们这么着急过来,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陆铭瞧着眉眼间带着疲倦的谭政,想劝说他休息,但又知道,这位没那么轻易会睡,他跟诸葛良疏比起来,他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主。
于是,平静地说道:“想问问诸葛蝶。”
“问什么?”谭政的身子一怔,想扯开话题,但终归还是顺着话题说下去了。
“下毒的事。”
陆铭手里拿了一个苹果,看似冷静削着苹果,可他这么一位高手,怎么拿刀的手还那么的抖。
“你怎么想的?”谭政问。
“当初给诸葛勋下毒的是诸葛蝶。”陆铭说。
“……是的。”
谭政微微点头。
陆铭拿刀的手微微一怔,苦笑着说:“您可以不认,反正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去找答案了。”
“但这答案至少能让你对她改观。”谭政说。
“是改观了,但也让人难受,这口黑锅,最终还得她来背,我本是不希望这样的,但不得不这样做。”
苹果是削不下去了。
削了一半的苹果放下,连带刀子一起拍在了桌子上。
谁都看出来,他不好受,是他一手促成背黑锅的诸葛蝶,虽然这也是诸葛蝶的愿望吧,但还是让人觉得心里难受。
“她知道,我们也早料到会有这一步。”谭政叹气说着。
“唉。”
这次是诸葛良疏叹气了。
“要她不是诸葛勋的女儿,或许能成就一番大事。”
“这就是命吧。”
病房里沉默了片刻。
陆铭忽然说:“临死前,她让我救她姐姐。”
“……那也是个可怜孩子。”谭政说。
“但我还不知道怎么救,也不知道她到了什么地方,网络上也联系不到她。”陆铭操心的事情可太多了,这么大的事情刚解决,这小事就立刻上了心了。
谭政喜欢他的这种性格,但也有些担忧,劝说道:“那孩子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我想她大概是被瀚海集团带走去经营暗网了,前次那个神权国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陆铭微微点头。
谭政道:“那件事情,毕竟和瀚海集团有关,很多人都对瀚海集团有报复,暗网也被袭击过,损失不少。诸葛菁的情况,你也都清楚,那孩子能凭借手段随意穿梭于网络世界,简直就是一个人工超脑,只要有她在,网络世界上的那些风浪,便不会对暗网有什么影响了。对于这样的人,他们善待都来不及,所以不用担心,以我来看,最需要担心的,应该是那帮倭人。”
提起他们,陆铭就一肚子气,咬着牙道:“血丹被他们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谭政说。“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和他们斗起来,还好你有分寸。西南的仇,可以之后再报,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国内。”
陆铭颔首,道:“我看,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唯一要说麻烦的,就是关时钦了。”
“是啊,罚又罚不得,那个位置……也不适合他了。”诸葛良疏插话道。
“这就不是咱们要烦恼的事情了,是他们要烦恼的,咱们只负责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该理的要理,该埋的要埋。对了,吕恭他……”谭政问。
“死了。”陆铭说。
“哦。”
谭政默默叹了口气,眼角似乎有泪。
吕恭也是异人管理局的老臣了,他本可以安度晚年的,如果不是去了西南的话。
病房内的气氛似乎更压抑了些。
又简单聊了会儿,陆铭起身告辞了,他其实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其实也没必要去问了,把那些细节梳理清楚,那是国安和其它部门的工作,他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
离开医院,二人未回去休息。
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两箱啤酒,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另外一边的灯火辉煌,踩着箱子,畅快痛饮。
西南大事。
天门大开。
可对燕京的灯火辉煌,依旧没什么影响,这就是不知者无畏,因为不知道天门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危险会什么时候来临,所以及时享乐。
陆铭觉得不错。
诸葛良疏同样也觉得不错。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不打算从政?”诸葛良疏语气里包含期盼。
以陆铭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