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不是几十年前，监狱中纵然有欺凌，也不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更不用说在监狱中杀人了。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开。

陆铭只是意外，意外这件事情竟然是诸葛蝶先说出来的，而不是谭政。

他静静看着诸葛蝶，道：“既然被瞒住了，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诸葛蝶笑了笑，道：“因为你在调查福州的事情，作为你的合作伙伴，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你收潘柳为徒，影响有多大。”

陆铭道：“但这件事情发生在我收潘柳前。”

诸葛蝶道：“你明白的，我也明白，你收潘柳就是想要针对潘家，是为了调查潘家，还是有别的原因，这些都可以暂且不论。但你让潘柳成了炼器师，就相当于在燕京扔下了一颗炸弹！”

陆铭道：“那又怎样？”

诸葛蝶沉默了片刻，拿起了一旁的几个空茶杯，先放下一个，道：“这是你。”

随后，又一个摆在了那个茶杯的旁边。

“这是秦家，秦家现在算你的半个盟友，他们为了钱，所以不可能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陆铭点头，表示同意。

“这个，是四大家族。”诸葛蝶将一个茶杯摆在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这个是苏令武兄弟，还有西南。”

放下了两个茶杯包团。

“所以你现在能明白了吗？你的敌人很多，还有这个，是半个燕京！”诸葛蝶拿起茶壶，和那三个茶杯抱团。“别小看燕京这一亩三分地啊，也别看欺负潘柳的好像就只有一个人。”

“她有秘密？”陆铭道。

诸葛蝶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潘柳成为了炼器师，将会有两件事情暴露，第一：暴露你就是一名炼器师，第二：暴露你对潘家有想法。”

陆铭道：“你是担心有人对我图谋？”

诸葛蝶微微点头。

陆铭笑道：“我不怕。”

诸葛蝶道：“你有把握能抵挡住这些人？”

陆铭道：“我没有把握，连一分的把握都没有，可是我至少知道他们明里是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诸葛蝶道：“那又怎么样？”

陆铭道：“在燕京，我首先是一名少校，其次是一名医生，之后才是商人，在然后才是异人。”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不想和军队之间的关系更加僵硬，也不想生命在旦夕之间的时候，无人施救，更加不想因为某些原因而被人渔翁得利，也不想惹上一个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的强者！”

诸葛蝶闭上了嘴，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陆铭却连看都不看她了，施施然将茶杯和茶壶放回了原本的位置上，诸葛蝶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的道理在他眼里是完全不堪一击了。

她不知道的是，陆铭这次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他知道某些人是一定会帮他的。

那个莫名奇妙不知踪影的蝶姑娘。

陆铭自然也有怀疑，怀疑诸葛蝶就是那个蝶姑娘，名字实在是太相似了些，但蝶姑娘是一名异人，诸葛蝶不是，这件事情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的。

见陆铭成了一个顽固，诸葛蝶也懒得再跟他深聊，说了没几句后，就起身告辞了。

陆铭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的车渐行渐远，才回了院内，杨若水没跟她一起离开。

回了院内，见四下没人，她才轻声道：“燕京有不少大族。”

“大族？呵呵——”陆铭不屑一笑。“他们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怎么样才算了不起的？”杨若水忍不住道。

“要么有钱，要么有钱，要么有本事，那才能算大族。你要说面子，要说祖上怎样怎样，那是没用的。更何况，就算我炼器师的身份暴露了又怎样，如今的那些异人，哪一个没有受过我的恩惠。”陆铭笑吟吟解释道。

“哦，难怪你当初就算赔本，也要送那些法器出去！”杨若水恍然大悟了，看向陆铭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钦佩。

陆铭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说道：“要没有这个资本，我自然不会收潘柳为徒的，而且你不觉得，这其实也是一门非常好做的生意，要是潘柳能凭借这个赚到钱财，能给潘家也敛财，你说潘家会先计较我另有图谋，还是先忙着赚钱？”

“保不齐，他们家里也有聪明人。”杨若水道。

“那他们可能不会想到，我不图他们潘家什么，我只要一个人。”

这就是陆铭的底气了。

他从来不想跟潘家有什么牵扯，只要他们放人，只要将苏婵儿救出来，就足够了，而这件事情和潘柳学习炼器术放在一起，苏婵儿的事情就太容易被人忽略了。

……

现在。

燕京。

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