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你说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站在村口,女人的脸上闪烁着迷茫和不安,声音却温柔的出奇。
江海心头咯噔了一下,除了刚结婚的时候,还从没听过她有这么温柔的声音,她一个女人,却几乎都要杀人,有这样的生活,一个再软弱的女人,也会开始变得冷漠的。
江海的嘴唇蠕动了一下。
刚要说话,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刚见到他的时候,你听他说什么了吗?”
“他说自己是陆铭,我肯定不信,陆铭的样子我见过。”
“但是,你说这么一个人,却有这样的见识,他不是陆铭,还能是谁呢?”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是在瞎想,我就是有点儿撑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脱掉了外面穿着的军装,里面是一条非常漂亮的短裙,谁也想不到她严实的军装下面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一条裙子。
“我们复婚吧。”
江海的声音响起。
“怎么复婚?是我带孩子,还是你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带孩子,家里的长辈怎么办,是你照顾还是我照顾?我们都不是孩子了,现实一点,正好今天没别的事情,我去见一下师父,正好也问问还有知道素女剑。”
她说着。
将脱掉的军装塞到了江海的怀里。
看着她远去,蹦蹦跳跳地走进那条小道,江海长长叹了一口气,望了望东方的天空,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在这个时间。
校园里,见到了她。
当时还是冬天,她穿着睡裤就下楼了,外面随便套了一条裤子,但睡裤是毛绒的那种,所以鼓鼓囊囊的,一眼就看得出来她里面穿着什么。
江海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自己也不是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啊!
脚下这个村子叫凤阳邑。
凤阳邑村口,特别的显眼的地方,有一座二层的小楼,院子很大,铺了半边的水泥地,另外半边没铺,因为要用来种菜什么的。
楼里住着一名老妇,老妇今年七十二岁了,但比起村里其他的老人,她的腿脚要方便很多,但这并不是她在村里奇怪的地方,她的奇怪是她这个人,她会相面,而且非常灵验,村里一多半孩子的名字都是她取的,哪家哪户出点儿毛病,也都会来找她,在村里也算德高望重了。
而且,最古怪的是,市里经常会下来一些领导,这些领导也会经常来探望她,差不多一年一次。
现在,陈素云就站在院门前。
刚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妇,老妇听到声音,微微抬眉,看到了她穿着一条裙子,脸色有些古怪,道:“今天没上班?”
陈素云不是没穿过这种衣服。
很少。
和工作性质有关。
穿着这种衣服,是不大好活动的。
“没有,上班了,刚回来,五仙教的人又回来了。”陈素云轻描淡写说着。
老妇“哦”了一声,问:“杀人了?”
“没有。”
她摇摇头。
“就是,遇上了一个怪人……”
她主动说起了遇上陆铭的事情,事无巨细,连陆铭的小动作都说得非常仔细。
“他知道素女剑,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老妇听着,手上喂鸡的动作未停,淡淡解释道:“素女剑只传女不传男,但当年我师父不只有我一个徒弟,有人还知道素女剑也是正常的。”
“以前没听您说过。”
“陈年旧事,提起来也没用,我和师妹之间稍微有一些矛盾。”
“……好吧。”陈素云不再追问,只又说起了陆铭对五仙教事情的见解。
听着这番话,老妇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道:“你想得没错,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见识思虑都远在你之上,但他没有考虑到现实,这些事情,执行起来不容易,需要耗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眼下的西南拿不出这么多东西来。”
陈素云垂眉。
老妇看向她,轻声安慰道:“行了,别多想了,进去给你师爷师奶上香吧,正好也把这件事情说给两位老人家听听,他们会愿意听的。”
“好!”
陈素云走向右手边的小屋。
小屋里,摆着灵位,两块灵位,全部都用红布盖着,陈素云跟着学艺这么多年,都从未见过这红布下面究竟是什么。
因为这老妇从来都不会离开家,买东西都是让别人送,有时候,陈素云觉得她就是为了看着这两块灵位,但只是两块灵位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陈素云上了香,虔诚磕头,然后就是坐在坐垫上,缓缓说起了树林之中的事情。
直到,日头渐渐升起。
“吃早饭吧!”
老妇在院里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