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仙教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杨若水说道。

“五仙教是消失了，可是你别忘了，它的根基仍在，信徒仍在，使用蛊术的蛊师也仍旧在。远的不用说，就说眼前的，莺莺身上的命蛊，你说是谁种下的呢？”陆铭说。

杨若水怔了怔。

陆铭继续道：“幕后真凶，暂时不必去想，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凌无锋一定在筹划怎样复活五仙教。”

“你是说，利用江南动乱，从中牟利？”杨若水道。

陆铭笑道：“我们不必把对手想的这么聪明，到底是不是打算这样做，也不是咱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没有我们从中作梗，它也一定会发生，江南的事情是需要那些政治家们去考虑的，咱们需要考虑的是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三女异口同声道。

“这就要问她了。”陆铭看向凌无思。“你想回凌家，还是想成为圣女？”

凌无思用力摇头，“我都不想，我父母对我很好，我会为他们尽孝，但凌家这个大漩涡，我是不会回去的。五仙教已经没了，就算当初救了我的人，想要让我成为五仙教的圣女，我感激他，但我不觉得我应该为了感激，就去重建五仙教，我只想过一段普通的生活。”

陆铭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愿意，那就留在江州，至少现在的江州远比别的地方要安全。”

说完。

他站起身要走。

“陆先生。”凌无思喊住他。

他回头看过去。

凌无思深深鞠了一躬，“陆先生愿意收留我，我感激不尽。”

陆铭道：“收留你，本身就是有目的的，只是没想到你身后竟也藏着滔天的秘密。我不怪你，因为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藏着这些秘密。”

凌无思鼻子一酸，抿着嘴唇。

直到听到关门声，她才直起了身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似是要有泪水涌出来。

“就这样？”

杨若水拽住陆铭。

“不然还能怎么办，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也帮不了咱们什么，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陆铭笑了笑，牵住了她们二人的手，进了电梯。

……

陆铭原本就没打算要找凌无思的麻烦。

回来的路上，他就想得很清楚了，凌无思隐瞒身份并不是她的错，因为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谁都不会想到在这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这些秘密也许都不大，但它们一件一件堆砌起来，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萧元漪。

龙灵儿的生母。

她究竟是不是五仙教之前的圣女，这件事情还留待考察。

但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

萧元漪的死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她的死，龙天的失踪，这些事情都不是巧合，都是有人刻意在做的。

会是谁呢？

这个问题暂时是得不到答案了。

从楼里出来，诸葛清明已经到了，他要带走龙灵儿，在现在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后，龙灵儿也唯有在诸葛清明的身边才是安全的。

陆铭叹了口气。

“在担心灵儿？”杨若水眨了眨眼睛。

“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若水，你什么时候能学得笨蛋一点儿，总是这么聪明，让我很有压力啊！”

说着，又是叹气。

杨若水扬了扬眉，却是高兴得很，被自己喜欢的人夸奖当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陆铭望着诸葛清明的车远去，平静道：“这桩事情的背后，很可能埋着灵儿父母的去向，谭先生告诉我，龙帅没死，就是失踪了！”

“他亲口说的？”杨若水警惕般看了看四周，生怕被人听到。

陆铭点头。

“那真是个好消息。”杨若水为龙灵儿高兴。

陆铭却摇了摇头，道：“这不是个好消息，是个坏消息，如果龙帅真的去世，那还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可他眼下是失踪，你说这么一个大活人，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能藏得了这么久，如果他不是自己一个人，那帮助他的人是谁，帮助他的人，又有什么目的？天底下从来都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更何况是帮龙天这样的一个人。”

听到这里，杨若水不再言语，她已经能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可怕程度了。

“江南不管怎样，都和咱们没关系，但龙帅是不是失踪，失踪到了什么地方，我却要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陆铭说到这里，顿住了声音。

他还有很多话没办法说。

天门。

成仙。

陆家。

……

太多太多不能说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