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回事…”
陆谨呆呆的看着演武场上的情形,愣了片刻,机械般的转头,发现同辈们和长辈们都没怎么出声,都是一脸复杂。
陆谨顿时心里猛地一跳,脑中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吕慈和吕仁哥被打死了?
他连忙朝演武场跑去。
张之维注意到陆谨的到来,瞥了他一眼,这么快就整理好情绪了?哦,眼睛还有点红!
然后他便听到:
“张师兄…你杀了吕慈和吕仁?”
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不可置信。
张之维:“……”
什么玩意儿?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
陆谨飞快的跑过来,一个脚刹,停到两具“无头尸体”中间。
还没等他“喜极而泣”,就见那两具“无头尸体”动了起来。
吕慈的胳膊上移到了肩膀两侧,按住地面,一撑,“啵”的一声,一个灰头土脸的刺头拔了出来。
“啊这…”
陆谨又看向吕仁,吕仁也双手撑地,在拔头,但或许是先前大招放多了,炁力两亏,手脚无力,拔了好几下,硬是没拔出来。
原来没事,陆谨一愣,连忙扯着吕仁的腿,跟拔萝卜一样,一把将其拔出来。
“吕慈,吕仁哥,你们怎么回事啊?”陆谨有些懵逼的问。
吕仁揉了揉脸,瞥了一眼陆谨的脸,低声说道:“跟你先前一回事!”
陆谨:“啊…切磋被打了吗?
脸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而吕慈没有说话,瘫坐在地上,看都没看陆谨一眼,只是盯着张之维。
从他们这個角度仰视张之维,张之维就如山一般伫立在他的面前。
吕慈脑中回忆起先前被张之维掐住脖子时的场景,当时他只顾得挣扎反击,大喊大叫,根本容不得想其他的。
但此刻静下来,回忆先前,代入其中,方才觉得心惊肉跳,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很难形容,明明只是掐着脖子,却好像自己被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拿捏在手里,缓慢的收力、握紧,让自己喘不过气,好像要被攥成一滩血水。
与我之前上台时预想的一样,真强的跟怪物一样,不过…这次挨打不亏,很赚,大赚特赚,赚翻了!
果然,想要变强,变的像怪物一样强,就得去找怪物般的强者才行!
“哈哈哈哈…”
吕慈一反常态的狂笑起来,几乎笑出眼泪。
而这一幕,落到他人眼里,就有些诡异了。
“他在笑什么?被打傻了吗?”
“这明明就是在哭吧,又被打哭一个!”
“错了,是又哭又笑,该不会是被打成羊癫疯了吧?”
“我觉得有可能,换位思考一下,这么多人看着,我若跟人切磋,一招就败了,还被人像拧个小鸡仔一样拧半天,家传绝学还被人说的一无所成,搁我这,我说不定比他还疯!”
有几个年轻一辈的在窃窃私语。
不过,吕慈当然不是羊癫疯犯了,他这是明悟道理后的喜极而泣。
刚才张之维的那番话,让他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悟了接下来应该走的道。
这两天,自从与陆谨一战后,他一直都有一种憋屈之感,说不出的憋屈之感,他找不到原由,但现在,他找到了。
这是对自家手段的不满,自己的修为明明不比陆谨差,但战斗时,却处处捉襟见肘,只敢凭借着如意劲的特性去牵制,去拉扯,不敢堂堂正正的去硬撼几招。
唯一的一次硬撼,是想试试陆谨逆生三重的效果,结果却被一拳打了个乌青眼,这还是陆谨没有下死手的情况下。
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自己找到方法了,自己一定会变的更强。
吕慈丝毫没有颓丧,反倒越挫越勇起来了。
他一个起身,单膝跪地,对着张之维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张师兄的指点,此番恩德,吕慈没齿难忘!”
说罢,扶起有些脱力的吕仁,缓缓走出演武场。
指点,张师兄把他们的脑袋打进土里,是为了指点?陆谨愣了一下,看了眼张之维,缩了缩脖子,连忙跟上吕慈,一左一右扶着吕仁走到吕家主身边。
相比吕慈的豁达,吕仁有些意志消沉。
虽然张之维的“指教”,让他也有种受益匪浅的感觉,但这次…败的太惨了。
特别是最后那把他打进地里的那一巴掌,他莫名心颤,每每回想一次,都会觉得毛骨悚然,灵魂都仿佛在战栗。
一击就能破开我的护体炁劲,让我身首异处?回头我就凝练如意劲,严防己身…吕仁心里暗下决心。
“你们觉得怎么样?”
吕家家主看着一脸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