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城内。
昔日水祸踪迹已经缓缓消失,虽不复往日繁华,却也在夜色下,再次涌现万家灯火。
秦军士卒在夜色中,走在城道内巡视,望着漆黑的城外,幸好能望见天空繁星,否则漆黑一片的场景,犹如深渊巨口一般,让人恐惧。
街道中。
十个秦国士卒一同在街道内,一边走,一边巡视,作为方才被秦国拿下的魏国国都,虽然魏国已降,但城内难免还会有顽固的魏人,不愿降秦,若是巡哨的秦卒人少,指不定会遭到报复,所以人少并不安全。
“君子好走啊!”
“君子慢点!”
微弱的光亮阴影闪烁,霓虹的一栋栋酒楼下,来往进出的士人,以及女子娇笑的话语,这一幕让人难以想象魏国方才经历亡国,甚至还经历过灾祸。
就在酒楼不远处,三个手持佩剑扈从,手持火把,跟随着一辆马车,在夜色中行驶。
这一幕引来不少人注视,而当看到马车似乎是秦国图案后,无论是醉酒的士人,还是酒楼门前那些女子,纷纷都安静下来。
直到马车远去后,谈话声方才继续恢复。
夜色下的小巷。
十来个人影,在夜色中走着,顺着漆黑的小巷,一路来到街道口,当看到远处缓缓行驶而来的马车时,这些人影缓缓拔出手中的佩剑。
这条街道远离嘈杂的酒楼,安静的氛围中,马车咕噜声十分明显,而当马车旁的三个扈从手持火把走近时,这才发现那些人影。
“有贼人!”
随着惊呼声,三个扈从方才丢掉手中的火把,还来不及拔出佩剑,就看到一个个人影手持利刃冲上来。
刹那间,随着两个扈从直接被砍杀倒地,剩下的一个扈从持剑格挡一击后,还没反应,便被另一个人拿着利剑,从背后刺穿。
扈从的尸体躺在地上,火把在地上倒映的火光,清楚的看见,扈从尸体不断有鲜血蔓延。
马车上,年轻的马夫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一幕,手持马绳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马车内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也在瑟瑟发抖,当听到马夫的惨叫声后,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随后就看到车帘掀开,两个手持利剑,自己从未见过的男子走了进来。
“尔等何人?求求尔等,放过吾!”
男子的声音方才响起,随后便闷哼一声,再也没有动静。
三个扈从周围,方才丢在地上的火把,依旧没有灭,而一个男子来到火把旁,从地上拾起火把,火光中,赫然清楚的看到,男子便是张良。
见到张良上前,周围其他拿着利剑的男子,纷纷让开。
而张良看着马车内的那具尸体,眼神满是冷漠,这便是投靠昌平君的下场,把火把丢在布帘前,点燃布帘,随着马儿惊慌离开,张良目光看着马车来的方向。
张良深知,没有机会一击杀死昌平君,就必须隐忍,否则昌平君很可能就会联想到是他们张氏已经到大梁。
“君子!”
一个男子突然从远处急匆匆的来到张良面前,小声对着张良禀报着什么。
张良闻言,立即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一座府邸内。
张良方才回到府邸中,就在正堂内,见到大伯张黡,以及昔日韩国旧族,韩仕昌、田郊、韩占等人。
其中韩占,韩季等人,乃是韩审、韩时之后,算起来,也是韩国王室宗亲,当初新郑被秦军夺下后,韩氏宗亲韩启一脉,大将军韩陵被昌平君暗地刺杀,而韩启以及另外两子,韩审、韩时也都因为来不及离开新郑,而全部被秦卒抓住,听说妻女全部成为奴仆,而韩启等人被已经被压去修陵,至此再无音讯。
幸好韩占、韩季早年便在魏国、齐国蒙学,也安了家,这才幸免于难。
“大伯着急让子房回来,可是有何事?”
张良对着众人拱手后,便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大伯张黡。
张黡跪坐在木座后,见到张良回来,便把方才得知的消息,告诉张良。
“九鼎?”
张良听到大伯张黡的话,一脸意外,皱眉沉思起来。
“此消息是真是假?”
张良询问道。
九鼎已经消失将近五十年,这五十年间,无数人去泗水都没有找到,为何这时候突然有了消息。
“楚国得知消息后,已经命人灭口,却已经晚了一步,齐楚皆已经派人准备争夺,不过最终却还是晚了一步,白衍已经夺下彭城,先一步找到九鼎!看样子,应当是真的。”
张黡说道。
听到张黡的话,从来到正堂便面露沉稳的张良,瞳孔一怔,瞬间抬头直视大伯 “白衍仅有三千骑,怎得彭城?”
张良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黡闻言,没有开口,而张黡身旁木桌后,那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