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内。
秦军三番两次前来井陉,如此来往之下,不提赵军,就是秦军之中,队伍内的士卒也开始有些躁动。
“又要赶路!!!”
“就是啊,这么热的天,好多人都已经晕过去了!”
在治水河以西的山脉之中,秦国大军浩浩荡荡的走在谷道内。
不过接二连三的奔波,没有休息的机会,大军之中的将士,已经悄然有不少怨言。
幸好有将领安抚,严加防范,方才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
“别说那么多,眼下汝等还是祈祷,副将军千万不要贸然渡河与赵军交战,很多将军都说河对岸乃是天险,绝境死地!”
大军之中,不少老卒听到议论,小声的说道。
这些老卒都是一些小将领,簪袅、不更
而由于年纪与资历在,虽然说不上话,但对于一些消息,还是比较灵通。
“啊!死地?那为何此次还要去井陉?”
不少秦卒听到老卒的话,纷纷疑惑的问道。
随后在老卒的诉说下,其他新卒这才知晓第一次在井陉,副将军白衍主张战,被王翦将军劝住,看着赵军的防守,加之知道赵葱乃是赵国名将,觉得没有机会便下令撤军。
第二次是副将军白衍,单独率领铁骑前往井陉,王翦将军担心副将军白衍意气用事,便让其他将军率领部曲,去召回副将军。
这一次前往井陉,是因为王翦将军身体不适,已经病倒在阏与城内,如今所有将领,全要听副将军白衍的,故而此次不管是铁骑,还是所有步卒,都再次前往井陉。
“什么?王翦将军病倒了!那岂不是此番渡河,必死无疑?”
不少士卒听到这里,都忍不住面色担忧起来,谁都想立功,但立功归立功,谁都不想无名不白的死掉。
“别乱说!担心被砍掉脑袋!”
一些老卒轻声说道,随后让其他人别议论,否则被铁骑将士听到,到时候可是要被治罪。
听到老卒的话,其他秦卒纷纷面色忌惮的看向远处那些威风凛凛的铁骑将士。
他们都知晓,那些铁骑将士,都是与副将军白衍一路杀过来的。
“唉眼下只能祈祷副将军真有把握,毕竟此前副将军白衍,可是一万骑,血战匈奴与月氏,说不定会有办法!”
一些老卒感慨的说道。
回想起昔日副将军白衍,曾经立下的战功,他们眼下只能寄希望副将军白衍,当真能大败井陉的赵国大军。
另一边。
在秦国大军最前面,与第一次来井陉不同,此刻白衍已经骑着战马,穿甲佩剑。
在白衍身旁,王贲与冯劫二人,是此行随他一起前往井陉的将军。
这是王翦的要求。
背水一战事关重大,王翦清楚多一个人知晓,白衍的处境就会愈加危险一分,秦国兵败的可能性就会越大,故而王翦直言不可告知他人。
从让王贲与白衍一起出征便看得出。
这看似平常的背后,也是有深意,毕竟除了王贲知晓谋划外,王贲还是王翦的儿子。
“传我命令,大军原地休整,此地距离井陉,还有三十里,告诉将士们,今日好生吃喝,好生休息。”
白衍看着远处的山脉,来过两次的他,知道这是最后一个可以让大军休整的地方,便举手示意大军停下。
“诺!”
“诺!!”
伴随着将领纷纷接令,转身离去。
白衍与王贲、冯劫对视一眼,彼此脸色都有一些凝重。
明日就要去死地与赵军决战,说不紧张是假。
毕竟放眼天下。
有几个人敢在死地与敌军交战。
而明日,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条。
“业,带着将士去休整!”
白衍转过头,看向业。
今晚三千铁骑,就要由业率领,在夜色下越过山脉,沿治水河北上渡河。
这一路,绝不好走!
但这事关战事的成败,无论如何,业都要做到。
“诺!”
业拱手领命,骑马转身离开。
柴、宴茂等人看着业离去,都知道白衍的用意,更别说在这件事情上,他们都知道,唯有业最合适。
毕竟他们身为铁骑将领,常年与赵边骑交战,并且明日渡河,他们若是少人,定会被眼尖的赵军熟人观察到,心生警惕。
故而明日他们必须与将军一起渡河,出现在赵军的目光中,彼时赵军方才会放松警惕。
“剩下的,就要看郭开了!”
业离去之后,白衍转过头,看向井陉方向。
算算时日。
郭开的人,应当已经抵达井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