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史上最早的国家级艺术美院(2 / 2)

的少年天才王希孟也是画院的学生。他几次把画呈送徽宗,开头画得不怎么好,但徽宗发现他是可造之才,便亲授技法,使他不到半年便画出了这幅名画。那时他才18岁。

前面说过,经过考试入院的画士们一开头便发展了巧智,这种巧智,再经严格的升学晋级制和严谨的教学训练,造就出来的艺术会是一种什么面貌呢?首先还是巧。宋人院画之巧达于无以复加而且大巧若拙的境地。院画总体来说属工笔,而这种工笔画无论用笔还是设色,特别是构图,全然没有造作之气,简洁、典雅、空灵。其次是写实。比如羽毛画得如真的一般,全然一片“画写物外形,要物形不改”的风尚。既要写实,又不失空灵,真是奇迹。不过,院画对“物外形”下的生命、生活意义的表现却是有点儿苍白的。我们从《货郎图》、《听琴图》中看到的市井风俗,或许是院画家们所理解的生活真相的极限。这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回过头来,我们再来说说院画之与宋徽宗之与宋朝。宋代的皇帝无论在怎么困难的条件下,都会做精致的梦,犹如徽宗画画。徽宗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仍在他精致的梦里,南宋高宗于小朝廷也过得富有色彩。

前面的太宗、仁宗、神宗、哲宗,均有一种巧思,他们一次次设计精密的改革方案,企图用计谋来强大国家。但是这些计谋是理想主义的画境,离治国之根本总有些距离。宋代的士大夫文章也写得很巧,我们不能不推他们为天才。但这些天才的文章美则美矣,于做事上往往很难对号。活在宋代的好处是,你可以编织一个精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