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坛名人的“一树梨花压海棠”(2 / 2)

炎武恨从中来,将傅山大骂了一顿。原来顾炎武花甲之年娶了个十六岁的如花美眷,老牛吃嫩草,不仅没有实现老年得子的愿望,反而身体却吃出大问题了。原先健壮如牛、气壮如虎、身体倍棒的顾炎武,却搞得肉销骨立,形容枯槁,眼睛看东西一片蒙蒙,耳朵听声音一团嗡嗡,耳不聪,目不明,“不一二年而众疾交侵”,更“年间目遂不能见物”。

于是,顾炎武恨声连连,就写了一篇《规友人纳妾书》,大骂傅山劝他纳妾。他借朋友张氏之口,大骂傅山:“岂有劝六十老人娶妾,而可以为君子乎?”也就是说,傅山,你力劝花甲老人娶小妾,真不是个东西啊!

其实,傅山给顾炎武开出这一老年补药,他还给写了医嘱的,医嘱云:“君子甚至爱气而谨于房。是故新壮者十日而游于房,中年者倍新壮,始衰者倍中年,大衰者以月当新壮之日,而上与天同节矣。”青春年少,十天才能一次,中年人得翻倍到二十天,像顾炎武这样的花甲老人,一个月两个月,夫妻愉快一回,那是可以与日同辉,与天同寿的。

开始,顾炎武对此还是十分高兴的。“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这是顾炎武写给傅山的诗句,虽说是夫妻之事,却也道的是故友之情。然而,夫妻敦伦,既是绵血食之事,也是养身心之方,严格按照“医嘱”,是可“而上与天同节”的。傅山给顾炎武开方娶一房小妾,本来给他开一方补药,谁想到了顾炎武那里,却成了一剂毒药,这是为何呢?

恐怕是顾老先生老当益壮,在如花美眷面前,真把自己当三十岁的人了。结果是“苍龙日暮苦行雨,老树春深难著花”。

顾炎武与傅山的感情其实是至死不渝的,两人是相逢江上客,有泪湿衣衫。顾炎武临终一刻,依然惦记着傅山,其著文说:“萧然物外,自得天机,吾不如傅青主。”他对傅山评价很高,觉得从傅山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傅山实可成为自己师长,甚至愿意永远和他“相随拾芝草”。由此可见,顾炎武《规友人纳妾书》,并非是与友人的绝交书;也许是现身说法的老年人养生秘诀。

三、连娶五位妙龄女,袁枚无子为名又买春

袁枚,清代诗人、散文家。字子才,号简斋,晚年自号仓山居士、随园主人、随园老人。他在乾隆四年高中进士及第,历任溧水、江宁等县知县,颇有政绩,四十岁即告归。在江宁小仓山下筑筑随园,吟咏其中。广收诗弟子,女弟子尤众。袁枚是乾嘉时期代表诗人之一,与赵翼、蒋士铨合称“乾隆三大家”。

一生风流倜傥的清代文学才子袁枚,曾撰文记录了一段“枯杨恋”的趣话:某老翁年已八十岁,仍喜欢狎妓。有一次,他嫖了一个才十八岁的妓女,临别时,偶发感慨,赠那妓女一首小诗:“我年八十卿十八,卿自红颜我白发。与卿颠倒恰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其实,袁枚本人也是一个典型的“枯杨恋”者。据说有一次,已是花甲之年的袁枚在船山上与一叫蕊仙的妓女相遇,他主动上前戏弄蕊仙道:“老夫吟诗题字,须要美人磨墨才佳。”蕊仙当然赶紧应承。在这个过程中,蕊仙的一颦一笑和袁枚的一顾一盼,互为呼应,可谓灵犀暗通,于是袁枚赏她一把碎银。蕊仙离开后,在旁的朋友们戏谑袁枚白白浪费笔墨和碎银,连个手都没有牵成,有点得不偿失。袁枚却说:“今夜艳遇,乃真风流,千载难逢,非皮肉之淫可比也。”

袁枚的结发夫人王氏一直没有生育,他便纳了第一房侍妾陶姬,可惜只生下一女便病故了,此后一连又纳了三房妾,结果不是妾流产了,就是儿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或者是妾根本就不孕,直到六十二岁时,又纳了第五位才十九岁的叫钟姬的官妓,次年才生下一子,取名“袁迟”,袁枚为此写诗道:“六十生儿太觉迟,即将迟字唤吾儿。”为了得到子嗣,袁枚连娶五位妙龄女子,其间还常常以“无子为名又买春”,为此曾受到上司的责问,但他并未收敛,总是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