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转目看向白芷。
那目光极冷,白芷一阵心悸。
“念在你死去的父母份上,昨天的事我没跟你计较。现在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查我妻子的银行账目?”
孙江月连忙帮白芷说话:“是我叫她去查的。阿宴,现在说的是镯子的事,你怎么还怪起白芷来了?你可得帮我找出小偷!”
傅时宴哪会不明白这两人的心思:“如果你口中的小偷是指宋挽,她不会拿,不要冤枉她。”
宋挽猛然抬头看他。
他的信任总是来得莫名其妙,让她措手不及。
“怎么会是冤枉她,她银行卡平白无故多了五万,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有钱?”孙江月还是不死心。
宋挽再次开口解释:“那是我找姐姐借的,我自始至终都没见过你说的镯子。”
“无缘无故借钱做什么?”这回是傅时宴不解。
他并不知道宋挽缺钱。
“医院拍宣传片需要经费,我打算以个人名义赞助一点。”宋挽答。
傅时宴:“……”
这施良辰又是玩哪一出,居然无耻到在宋挽面前装穷!
有时他真想告诉宋挽,她口中那个可怜的孤儿,是大名鼎鼎的凤家继承人,坐拥数之不尽的资产。
可给情敌造势,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孙江月冷哼:“什么拍宣传片的经费?我看就是借口,鬼才会信……”
“我信。”傅时宴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孙江月一怔。
“半小时,我把偷镯子的人找出来。”傅时宴语气平静而冰冷。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看向孙江月:“你昨天最后一次看到镯子是什么时候,还有,离开病房是几点。”
孙江月想了想说:“最后一次看到……应该是昨天早上洗漱的时候,那会儿我刚把镯子摘下来,天刚亮还不到七点。没过半个小时宋挽来了病房,我就出去了。”
傅时宴颔首,又看向宋挽:“你说没有在洗手间看到镯子,你是几点进的卫生间。”
“早点十点左右,在那之前我出去了好几趟,我记得期间有医护人员进过病房,不过不知道有没有进卫生间。”
这些事,宋挽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傅时宴点头,带着陈冲亲自去了一趟护士站。
孙江月缓缓靠坐在沙发上,这会她已经不想去追究镯子的事了。
阿宴对宋挽的在意,让她感到意外。
事情似乎跟她想的不一样,阿宴变了。
这种微妙的转变,令她隐隐有种失控感。
见没人理会自己,白芷脸色不大好看。
趁傅时宴不在,她茶里茶气朝宋挽道:“宋小姐,昨天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被佣人几句话就蒙蔽了心智,才会闹出换药的事。”
“白小姐终于肯承认事情是自己做的了?”宋挽语气嘲讽。
白芷眼底闪过些许得意:“宋小姐,这还真不是我做的,我并不知道那个佣人会用换药这一招来诬陷你……”
宋挽正要开口,被孙江月不耐烦打断。
“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白芷她不是故意的,她年轻单纯,一时被佣人带偏了,你作为傅家的儿媳,难道不应该大度些吗?”
宋挽感到荒谬。
真是疯了!
现在倒是劝她大度了,当时众人指责她换药的时候,怎么没见孙江月说这种话?
孙江月说完,又理直气壮补充了一句,“再说连阿宴都没怪她,你有什么好怪的?”
宋挽手指蜷了蜷,莫名感到有些冷。
是了,傅时宴没怪白芷。
哪怕他那么生气,事后白芷也好端端没受任何惩罚。
所以,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片刻后,病房门被推开。
孙江月眼珠子一亮,迎了上去:“是不是查清楚了?”
说着,朝宋挽鄙夷一瞥。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敢做就别不敢认……”
话没说完,就见一个熟悉的玉镯出现在眼前。
傅时宴没回应,直接抬手,将镯子递给她。
孙江月一脸不可置信。
他离开也就十来分钟而已,怎么就把东西找回来了?
再说这东西不是已经被宋挽卖了吗,连赃款都明明白白能查到!
她本打算揪着这事不放,逼宋挽这个小偷净身出户,可现在……
“你,你怎么找回来的。”
“清洁工在洗手间捡到,交到了护士站。”
傅时宴干净利落说完,径直走到宋挽身边,冷声开口:“道歉。”
“算了算了,不就是一个镯子,我还没那么小气非让她道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