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目色深而暗涌。宁久微眼睫颤动,声音轻柔克制,“顾衔章,我在意,在意很多人很多事,也很在意你。” “我知道。” 他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一寸寸收紧。 宁久微埋首在他胸膛,几滴眼角的泪浸没在他衣襟里。 她没有说话,他也只安静地抱着她。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需要再说。 宁久微伸手环住他的腰,放任自己在他怀中无声地宣泄。 * 两天后,正月初九。 顾大人生辰宴如期举办。 在这一日之前,顾衔章都不知道他自己今天早办什么生辰宴。 一切都是顾秋词瞒着他擅自做主筹办。 顾衔章一回去便发现府中又设宴又张灯,哪里都看不顺眼。 他书房也没回,冷着脸转身就要走,顾秋词正好看见他回来,叫住他,“你还要去哪儿。” “御史台。” “今晚可有你的生辰宴。” 顾衔章不理会。 顾秋词轻哼一声,“好,你走罢。公主来了我就告诉她你今晚不回来了。” 顾衔章脚步停住,转身看向她。 顾秋词勾了勾唇,“怎么,不走了?” “下不为例。”他说完朝书房走。 是夜。 宾客盈门。 顾衔章站在远离宾客之处,望着手中的君子兰罗帕。 公主殿下还没有到,却是有其他客人先到一步。 “顾大人,生辰喜乐。” 他抬眼,见到祁衡。 还有祁聿,刘照泠,青月。 都是不想见的人。 祁衡看了眼他手上的罗帕,“顾大人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祁聿微笑着道贺,“顾大人生辰喜乐。” 顾衔章:“多谢世子。” 刘照泠行了行礼,“在下也祝顾大人生辰喜乐。” “青月托公主的福,前来祝贺顾大人生辰。” 刘照泠颔首,“我也是托公主的福。” 顾衔章淡淡启唇,“不欢迎。” 祁衡开口,“堂堂御史大人,这般小气。” 顾衔章扫他一眼,“你也是。” 祁衡弯了弯唇,看着他手上的罗帕道,“这是公主殿下从前送给顾大人的礼物吗?公主也曾送给我许多礼物,太多,都记不清了。” 顾衔章:“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宝,都不过是公主随手赠的,用不了心,有何了不得。” “只要是公主送的,那便是珍贵的。”刘照泠道,“公主殿下前两天便赠了我一套珍贵无比的文房。” 青月:“殿下也赠了我一对空青玉镯子,说我戴着特别好看。” 顾大人不屑一顾。 “不过如此。” 祁衡道,“顾大人不会是生气了?” 刘照泠:“我倒是想问问,公主殿下选驸马,要不要不做官的?” 祁衡看向他,“不要。” “是吗。”刘照泠敲敲手中折扇,随手从路过的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拿过一壶酒,思索道, “若真不要,那在下也甘愿做公主的消遣。” 青月轻嗤,“堂堂刘居士,没点清高骨气吗?” “为明宜公主,要清高作甚。” 刘照泠抬头望着枝头的一轮月,“公主殿下便似这皎月。” “公主不需要消遣。”顾衔章淡声道,“本驸马也尚且还活着。” “驸马?”祁衡嗤了声,“顾大人莫要自欺欺人过头了。” 顾衔章侧目看他,“公主并没有休了我,不是吗。祁衡哥哥。” 祁衡漠然看了他一会儿,“哥哥永远比驸马情深长久。” 顾衔章冷漠地移开视线。 祁衡不约而同。 祁聿望了会儿月,温声开口道,“这两日听皇叔说,公主对今朝探花郞颇有赞美。认为其翩翩公子,是皎皎美少年。” “对了,探花郞才十八岁。” 刘照泠抬了抬眉。 祁衡颇有意外,“竟是比当年的顾大人还要年轻一岁。” 顾衔章眉目更冷。 这个十八岁的探花郞,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