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青月双手将斟好的酒呈上,美丽的眸子望着她,“那我若是想见殿下,也可以随时都去王府吗?” “自然可以。”宁久微坦然道。 “殿下……”青月把酒杯递至她唇边,宁久微看了眼他的眼睛,被蛊惑似的任他喂酒。 不过就在她尝到一小口的时候,酒杯不轻不重地落到了顾大人手里。 “上京之事,潇楼无论查到什么,公子都可向御史台禀报。”顾衔章目色冷清,声音淡淡,他说着将剩下的酒饮尽。 青月收回手,清润的眸子幽幽望了眼公主殿下,低眉轻声道,“顾大人说的是,多谢大人。” “是。若遇困境,你也可以找顾大人。”这一点宁久微不可置否。 “至于刘居士。”宁久微斟了杯酒看向他,“上次宁王府相谈之事,你可算是答应了?” “我答应。”刘照泠身子倚靠在软踏上,手执酒壶,满是文人风流之姿。 他俊逸的眉目正如文采一般耀眼,双眼盛满风姿,“不过,我想要为长公主殿下写诗。” 他语气轻挑深情,“见到殿下的第一眼,在下便为殿下倾倒,身心沉沦,深陷沼泽。虽见美人无数作诗无数,但在下从未对哪个美人有过这种感觉,殿下宛如月之皎皎落入心间——” 话音未落,一个酒杯直直砸过来。 刘照泠下意识地偏过头,身形未移。 顾衔章出手太快,他眉目未动,上一刻还在饮酒,下一刻那杯子就飞出去了。宁久微不及反应,已经本能扬声道,“陈最!” 门一瞬打开,陈最不知从何而来,如一道影子出现在刘照泠身侧,伸手接住了那个即将砸在他脸上的酒杯。 宁久微松了口气。 刘照泠慢慢回过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酒杯。 陈最收回手。 “好身手。”他赞叹。 陈最微微颔首,转身出门。 宁久微转头看向顾衔章,蹙眉正色道,“顾大人,你怎可欺负一个文人。” 顾衔章随手理了理腰间玉佩,抬起眼回视她,嗓音温和,“公主殿下,微臣也是文人。” 宁久微:“……” 青月低头,掩唇轻笑了一声。 “没关系殿下。”刘照泠潇洒地坐起身,“从前有人作诗比不过在下,写了几十篇文章痛斥批判我。有次在诗会上我与人辩论,还被十几个文友追着打。无妨,和而不同,无伤大雅。” “……你们文人都这样吗?” 宁久微哑然。 刘照泠微微一笑,“只要殿下能够答应我,让我为殿下写诗。殿下说的事我都答应。” 他伸手压住顾大人的手腕,继续道,“在下喜好不多,爱为美人写诗便可算是一件不可放下之好。” 宁久微勾了勾唇,“好,我答应你。” “刘居士,那我呢,我不美吗?”青月托着腮问。 刘照泠抬了抬眉,“美则美矣,和殿下比起来便是水镜比皎月。” 青月笑如银铃,“逊于殿下,我自也是心甘情愿认的。” “殿下。” 青月重新斟满两杯酒,“与我喝交杯吧。我从刘居士那学的,说这是文人之间的意趣。” 宁久微挑了挑眉正要答应。 “公子的手若不想要,可以自行了断。” 顾大人的声音凉凉传过来。 青月愣了一下,往公主殿下身边靠了些,垂眸放下酒杯,“殿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 他的低头垂眼的样子有些楚楚可怜,宁久微一时很是明白了男人对待矫柔美人的怜爱之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别怕,顾大人没有别的意思。” 她端起酒杯,“来,我们喝交杯酒。” 青月弯起眼睛。 宁久微随着他笑。 “青月,你的脸好软。” “殿下喜欢,可以多摸一会儿。” 多摸一会儿是不错。 只是后背有一道视线灼灼幽深,如有实质,让她如芒在背。 原本还想再多玩一会儿的,最后还是遭不住那道目光,告别后离开了潇楼。 * 月升高枝。 薄云遮蔽。 回王府的马车上,宁久微想着今晚和青月提及之事,正思量着和顾衔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