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
兰。
难怪。
原来是皇室贵胄,圣族纳兰。
离开程府后,顾秋词回到茶楼。
她关上门,整理了一会儿后,便坐在窗边翻看今日借来的医书。
“小姐。”
屏风后蓦然出现一道声音。
顾秋词翻书的手一顿,却并未吓到。更像是意料之中。
“好久不见。”她没抬头,继续翻过一页,“元青。”
元青从屏风后走出来。
“小姐可安好?”
顾秋词嗓音淡淡,“我是否安好,你们顾大人不清楚吗。”
“大人都是为了小姐。”
顾秋词情绪冷淡,“那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景州暂时不安全,今晚会有人护送小姐前往金陵。”元青冷静回答。
“金陵?”顾秋词终于抬眸,“又要幽禁我?”
“不。”
“为何要去金陵?”
“有人查到景州,大人不放心小姐安危。”
顾秋词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她仍旧看着医书,“我知道了。”
*
从顾大人院中回去后,王爷饮茶时瞥见衣袖,才想起手臂上的伤。
宁弃撩起衣袖查看,包扎完好的白纱依旧整洁,那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也没有散开。
该换药了。
他沉静片刻,抬手打算自己来。
“皇叔。”
祁聿正好过来,宁弃停下动作,放下衣袖。
祁聿见状问,“皇叔的伤如何了?是要换药吗,我来。”
“无妨。”宁弃整理好袖子,“先说说你过来,是有何事?”
祁聿沉默片刻,拿出一封信。
“皇叔。”
宁弃抬眸,“这是——”
“起云台。”
*
三日后,案子结尾,第二天便将要启程前往金陵。
顾衔章在书房简单整理,随手烧掉几封信件。
元青敲了敲门,“大人,银烛过来了。”
顾衔章应声,“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银烛跑过来。
她喘着气有些着急,“驸马爷,公主好像发烧了。”
顾衔章抬眸,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银烛说,“今日公主和祁二公子泛舟回来就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就发热了。可能是着凉了。”
银烛说话的间隙,驸马已经走出书房,她连忙跟上。
房间里,宁久微裹着被子靠在床上。
趁轻罗不注意,再把倒着热茶的杯子往额头上贴了贴。
她今日特意约了祁衡去泛舟。
傍晚太阳落山后天凉许多,她又故意穿的少,祁衡想给她披上外袍她也不要。
春寒料峭,正是最容易着凉的时候。
她这会儿不舒服,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的。
放下茶杯后,宁久微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揉了揉眼睛,眼中蕴出几抹雾气,柔弱地咳嗽起来。
顾衔章进门大步走过来,“公主。”
他拧眉看着她虚弱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和额头。
“顾衔章……”
宁久微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眼尾和脸颊都泛着淡淡的红,声音也低了很多,“我好难受。本公主生病了。”
她坐起来往他身边靠,顾衔章将她抱过去放在腿上。
“喝药了吗?”
“药还没好。”
宁久微作出沙哑的声音。
装的太像,她自己都觉着喉咙真有些不舒服了。
顾衔章抚着她的脸,脸颊贴了贴她发烫的额头。
“你今天去泛舟了?”
“嗯。”
“和祁衡?”
“嗯。”
他垂眸看着她,“春寒正浓,这时节泛的哪门子舟,还是偏偏今日特别想和祁二公子一起泛舟?”
宁久微耷拉着眉眼,“这时节不就是泛舟的好时候吗……”
“所以这就是你和你的祁衡哥哥一起出去泛舟的下场?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
本来就是因为祁衡耳根软什么都依着她宁久微才找他的。
“我……咳咳咳……”宁久微靠在他怀里,蹙着眉浅浅咳嗽,“本公主都这样了你还敢凶我……”
她眼角凝出泪花,十分可怜。
顾衔章没说话,用被子将她裹紧一些。
随后轻罗推门进来,“驸马爷,药熬好了。”
“给我罢。”
顾衔章接过,轻罗重新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