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剩下的我来,你回房歇息。”沈季青送人回来,主动包揽下刷碗的活计。
“青云也回去睡吧,明早我叫你起来操练。”
小汉子愣住,“不是晚晌吗?”
“你身子骨不行,需要加练。”
“哦。”小汉子一脸生无可恋。
姚沐儿没离开,捡起一根柴扔进灶膛。
沈季青见自家夫郎面色犹豫,问道:“夫郎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有的。”姚沐儿捏紧掌心,鼓起勇气道,“我想开一个小食摊子。”
若是夫君不同意也没关系,村里家家户户都以种田为生,每年赚的那点银钱除去交赋税,能剩个三四两都是好的,压根没几个敢拿出银钱到镇上做营生的,因为赔不起。
沈家更是积蓄不多,若是赔了,全家真要去喝西北风了。
姚沐儿陷在被夫君拒绝的幻想中,冷不丁听到汉子说了声“好”,漆黑的眸子顿时瞪得大大的。
“夫君,你同意了?”
“嗯。”
姚沐儿又惊又喜,压着嘴角笑意,追问道:“你不怕我赔了吗?”
“夫郎手艺很好,不会赔。”
见自家夫君这么信任自己,姚沐儿吃了定心丸似的,信心倍增。
姚沐儿抿着嘴角,左右面颊两颗梨涡,瞧着乖巧又可爱。
沈季青盯着看了片刻,移开视线问:“想好要做什么吃食没?”
姚沐儿摇头,“镇上卖吃食的太多了,寻常吃食根本挣不到几个银钱,得想个新鲜吃食才成。”
夫夫俩一起把碗洗了,泡过脚后回卧房准备歇息。
姚沐儿心里装着事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沈季青见他烙饼一样,一会儿的工夫脑袋撞到墙壁好几下,干脆将人捞进怀里抱着,再撞下去,明儿起来怕是要变成一个傻夫郎。
第一次清醒的时候被汉子抱着,鼻尖都快贴上汉子胸膛了……
姚沐儿面颊发烫,慌得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僵硬着身子躺在自家夫君怀里,呼吸都变轻许多。
这下再没精力想些其他,脑袋晕晕乎乎,何时睡过去的都不晓得。
翌日睁开眼,身旁汉子已经不在卧房,姚沐儿耳根还红着,把自己蒙进被子,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将衣裳穿好。
“哥夫,我不行了,让我先喘口气儿。”
院子里,小汉子双手撑着膝盖,累得气喘吁吁,仔细一瞧额头上竟还挂着汗珠。
“一大早的这是干吗去了?”姚沐儿困惑道。
沈季青说道:“带他出去跑了一圈。”
姚青云呼哧呼哧地喘,心道哪里是一圈,分明好几圈!哥夫真不是人,绕着村子跑了整整三圈,竟像没事人一般,脸都没红一下,他连走带跑,几圈下来人都快没了。
姚沐儿闻言点点头,并不担心弟弟操练过度病倒,夫君在部队待了七八年,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让弟弟累倒。
抓了把干草去鸡舍喂小灰,昨儿晚晌没端上桌的剩菜热热,再煮一锅米粥,早食便做好了。
“娘,我跟夫郎打算到镇上支个小食摊。”
姚沐儿还没想好怎么跟婆婆说,自家夫君骤然在饭桌上提起此事,惊得手里陶碗险些摔到地上,见婆婆起身朝卧房去,顿时慌了神。
沈氏进屋取了钱袋子,回来瞧见儿夫郎脸色不好,关心道:“沐哥儿怎了,可是昨儿夜里没睡好?”
姚沐儿摇头,“娘,我们不做吃食营生了,在家种地一样能把日子过好。”
“为啥不做?”沈秀梅将银钱倒在桌上,“娘把银钱都拿来了。”
姚沐儿表情一怔,还以为婆婆被气得吃不下饭,原来是回屋拿银钱去了。
“娘昨儿便说沐哥儿这手艺,开个酒楼定然红火。”沈秀梅笑着道,“酒楼咱家是开不起,小食摊倒是能试上一试。”
这些年沈家虽欠下不少外债,但沈氏怕儿子回来日子过不下去,平日省吃俭用倒也攒下一笔银钱,只是数目不多,只有一两碎银,外加几十枚铜板。
“娘手里就这些,你们看够不?”
姚沐儿闻言,连忙说道:“娘您快收起来,我跟夫君手里有银钱,上次您给的簪子镯子卖了好几两呢,支个食摊花不了几个银钱,这些钱够用了。”
即便不够还有夫君从姚桂芝那要回来的金簪,娘已经将爹留下的聘礼拿了出来,哪能再要娘的体己钱。
沈季青也道不用,他多打两只野鸡野兔,便能将支食摊的银钱挣出来。
姚沐儿面上赞同,心里则想着,改日去镇上把金簪当了,省得夫君日日惦记着上山打猎赚银钱。
“哥,到时我去给你和哥夫帮忙!”只要是自家大哥做的决定,不管对错,姚青云都举着双手支持。
姚沐儿笑着答应,书院再过几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