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孩子都起来了,坐在里面说话。
顾展颜在门口停了下来,侧耳听了听。
李谨言:“昔去雪如花,今来花似雪。”
李文军从面前的一叠百元大钞里,抽出一张给他。
李漱玉:“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
李文军又抽出一张给李漱玉。
顾展颜恍然大悟:原来是在玩飞花令。
大清早的李文军不想这些孩子太闹腾打搅大人睡觉,就把已经起来的孩子都叫到这里玩这个,顺便等着吃早饭。
接一句给一百。
这会儿坐在一旁的唐兆年他们个个在心里说:这个仆街,连培养孩子们对传统文学的兴趣都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有效。
陶然说:“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李文军:“诶,陶然不错,这句很好。”
他给了陶然一张。
陶光明朝陶秋天对着那一叠厚厚的钱努嘴。
陶秋天说:“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李文军拿起钱伸到陶秋天面前,让他抽了一张。
李谨言又说:“何时杖尔看南雪,我与梅花两白头。”
自己淡定地拿了一张。
李漱玉:“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
也自己拿了一张。
季雅晴小声说:“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也红着脸,跑去抽了一张,然后得意的举到季青韬面前。
季青韬亲了她一下,捏着嗓子装可爱的声音:“我家小太阳天下无敌可爱。”
所有男人都恶心得暗暗翻白眼。
季青峰的女儿季小满说:“我来,我来。草枯鹰眼急,雪尽马蹄轻。”
孔洛羽急得不行,大声说:“还有我,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李文军笑着给了她们一人一张:“不要急,慢慢来。”
唐朋生的儿子唐培德刚好进来,下意识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文军点头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培德脑子转得真快。”
杨思远看李慎行一直不出声,在他耳边小声提醒:“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李慎行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切。没意思。”然后跑出去了。
李文勇气得直抿嘴。
李文军给了杨思远一张:“思远,不错啊。”
杨思远接了钱,跟着李慎行出去了。
这边他们玩飞花令玩得高兴,听见外边闹腾起来。
大家转头一看。
李慎行手里拿着个长长的杆子在要去敲屋檐下的冰棱。
几个刚起来的孩子都跟着他叫闹着。
冰棱还不够长。
李慎行打了几根觉得没意思,就朝门门口一棵松树跑去。
杨守拙看杨思远还傻乎乎地跟在李慎行后面,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结果李慎行早不动晚不动,等杨守拙跑到树下就“啪”的对着树干来了一脚。
雪原本就厚到把枝头都压弯,这会被这一脚震得“哗哗哗”全落了下来。
杨守拙光顾着弯腰护住杨思远,结果自己落了一头一脸,眉毛都白了。
坐在里面的孩子拍手大笑:“圣诞老人。”
“哈哈哈,白胡子老爷爷。”
大人们和杨思远也在大笑。
算了,孩子开心就好。
杨守拙哭笑不得,拉着杨思远:“回去吧,外面太冷。”
杨思远:“不,我要玩。”
杨守拙皱眉:“姑奶奶,你总要带个手套围巾穿厚一点出来。”
杨思远:“不。跳跳哥哥也没穿那么多。”
杨守拙眯眼:“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要叫你妈来了。”
平时他不舍得打杨思远,都是瞿兰溪当恶人。
这会儿真的生气了。
他这种杀过人的人,沉下脸来很吓人。
杨思远明显很害怕,可是又不肯服软,两父女就僵住了。
李文军对李文勇抬了抬下巴。
李文勇走出去对李慎行招手:“来来,跳跳,进来,我陪你在大厅里打打会儿球。”
李慎行:“我还没吃早饭呢。”
李文勇:“那你就进来安安静静地等早饭,歇会儿我就跟你打篮球。”
平时自己折腾也就罢了,这会儿还带着这么多孩子折腾,随便搞伤哪一个都赔不起。
李慎行又磨磨蹭蹭进来了。
李文军朝他指了指桌上的钱。
李慎行满脸不情愿地说:“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李文勇和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