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军在门口定了定,才进去,对老师点头:“老师,我来了。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老师受宠若惊,被李文军的笑晃得头晕,忙站起来。虽然她跟自己说不要怕,可是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变小,像蚊子叫:“不好意思,让李董亲自跑一趟。”
李漱玉冷笑了一声:呵呵,刚才不是还挺有骨气的吗?怎么一见到我爸就怂了。大家都是一样。
老师听见李漱玉的冷笑,红了脸。
李文军当没听见,问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老师结结巴巴把过程讲了一遍。
李文军问李漱玉:“你说说看。”
李漱玉低头不出声。
李文军说:“你就不是那种会欺负别人的人。你不说,爸爸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怎么帮你呢?”
李漱玉说:“她说送我个游戏机做生日礼物。我玩了一下,不想要了。她就要打我。我还手了,把她打趴了。她就来跟老师告状。”
李文军想了想,对老师说:“我觉得情况可能不仅仅是这样。等我了解清楚,如果真的是李漱玉抢人家东西还动手打人,我亲自上门向对方道歉。”
你就是包庇溺爱孩子。不要找借口了。
老师在心里疯狂叫嚣,可是不敢直接说出口,只能点头:“好好。”
李文军把李漱玉带了出去,对陶光明使眼色,叫他先走。
陶光明这才一步三回头走了。
李文军买了个冰淇淋,然后两父女坐在河边的椅子上吃。
李漱玉问:“你不骂我吗?”
李文军说:“不管是你说的,还是对方说的话,里面都有很多不合理啊。那个同学从来没有送过你生日礼物,怎么会忽然送你呢。那个同学说的就更奇怪了,如果是她妈妈送她的礼物,那不是应该在家里就拆了吗?为什么还要费劲把包装盒都带到学校里来。而且我觉得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编出这么漏洞百出的故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它是真的。只是你没有把细节讲出来。”
李漱玉垂眼,红了眼眶:“我说出来,你会信吗?大人只相信看起来比较弱的那个孩子说的话。”
李文军说:“不,我不是。你爸爸我本来就不是一般的人。”
李漱玉被逗得破涕为笑。
李文军又说:“大多数事情的真相都跟表面上看起来相反。真相往往也不是掌握在人多的那一方。有时候,可能是人多的那一方一起说谎。有些狡诈的人,就是捉住了大家同情弱者的心理,装柔弱来作恶。”
对这一点,他深有感触。
为什么大家都不敢扶摔倒的老人?
为什么救助了贫困人群反而会被憎恨?
李漱玉一边抽泣一边把事情讲了讲。
李文军又生气又心疼。
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没法从他这里攻破,就从孩子身上下手。
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李漱玉哭着说:“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跟别人一样生活。”
李文军把她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是爸爸不好,让你承受了太多你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有时候拥有太多,是会被人嫉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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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展颜带着那孩子去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完,她让孩子在留观室等着,她去拿报告。
因为是她亲自带人来,所以所有的结果都是加快的。
她拿到了报告,上面显示没有任何内伤什么的,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医生一起去,好跟家长解释。
他们走到留观室门口,听见里面那女孩在跟人说话。
顾展颜对医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停在门口听。
妈妈问:“你把游戏机送出去了吗?”
那女孩:“本来送出去了。可是李漱玉一听说是要她跟李文军讲情,让舅舅进厂子,就立刻翻脸,把东西还给我了。”
妈妈咬牙说:“小贱人。跟顾展颜和李文军一样贱。”
那女孩:“就是。我想扇她耳光。她动作太快,直接踹在我肚子上,我没打着。”
妈妈说:“等下顾展颜回来了,你就只管喊疼。如果他们心虚肯让你舅舅进厂息事宁人最好。如果不行,也要让他们家多出点血。不然我们岂不是白花钱买这个游戏机了。”
顾展颜气得脑子里“嗡”的一响。
当年抱着点点被人戳脊梁骨骂贱人的一幕闪过脑海。
就连点点也被人骂“野种”。
她冷冷走进去。
医生也很生气,跟着走了进来。
留观室里的那对母女一愣。
妈妈对着女孩一使眼色。
女孩立刻捂着肚子哼了起来:“哎呦,疼死了。哎呦……”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