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挥舞着手里的东西,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李文勇出来!”
“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算什么东西?”
“对,给我们滚出来!”
李文军把孩子弄到一间屋子里,然后让顾展颜带他们画画。
他跟李文勇、陶光明在书房里商量。
今年过年,李文军让季青韬,陶光慧他们统统不要来。
一个月前瞿兰溪给杨守拙生了个儿子,也不方便动。
所以杨守拙今年也不回过来。
就连季青烟,他劝着她带着两孩子跟唐兆年去香港了。
本来想把季如诗和陶光明也送走,顺便把顾展颜和孩子们,老人们都带走,可是他们死活不肯。
陶光明还说:“你有点小题大做了。”
结果现在那些人像疯了一样打砸着门,他才后悔,没有听李文军的。
李文军安慰他:“没关系,墙那么高还有电网。门也是防弹的,除非他们把装甲车开过来,不然进不来。”
刚说完,就有人开了矿里的货车来撞铁门了,撞得哐哐响。
见撞不开,就有人爬到车顶,然后想翻进来,被上面的电网电了一下摔下来,才没人敢再这么干。
还有人点燃了rsd,往里面扔。
落在草坪和地上,发出巨响,然后烧得烟直冒。
保安早有准备扑上去,拿着灭火器一顿喷。
还有人往里面扔石头,扔板砖。
保安室的玻璃碎了一地。
别墅离外墙远,前后都有绿化隔离,所以安然无恙。
好像李文军当时设计的时候就计算过这个距离一样。
李文军他们正说着话,灯忽然熄灭了。
拿起电话,也没有了信号。
李文军用对讲机问保安队长:“怎么了?”
保安队长回答:“有人把外面的电话线和电线剪了。”
李文军:“没关系用备用的柴油发电机吧。他们闹不了多久。”
他拿了手电筒到隔壁。
被吓得缩在角落的孩子们都跑过来抱着他。
后面的柴油发动机“轰”的发出轻轻闷响。
电灯闪了闪又亮了。
“别怕,跟妈妈待在这里玩。”李文军安抚着孩子们又回到办公室。
陶光明说:“呼,还好你早有准备。”
李文勇像是石像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听着围墙外的喧闹声叫骂声。脸色很难看。
他曾预想过很多次破产时的状况,却没有想到会这么激烈和残酷。
李文军之前跟他说的很多话,都印证了。
不管他之前多么为别人着想,多么讲义气和善良,到了现在这一刻,都会被抹杀。
那些人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永远觉得是被亏欠的,错误罪过都是别人的。
李文勇抬眼看了看李文军,说:“要不,我还是出去说几句吧。省得连累你们。再说他们把我们当罪魁祸首也是不对的。”
李文军说:“你出去说可以,但是你一定要记得,你不是什么矿长了。你也是被辜负的人之一,你也是受害者。尽量让自己显得弱势一些。这个时候越强势越会激起矛盾。”
李文勇点头:“好。”
李文军说:“我陪你出去。”
陶光明下意识就跟上了。李文军说:“你用手机给陶领导和杨守拙打电话,请当地军警来维持秩序。要快。”
之所以刚才没说,是因为他也把不准这些人会闹到什么地步。万一没闹起来,把军队警察叫过来就不好了。
陶光明一把捉住李文军的胳膊,嘴唇翕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文军笑:“你怕什么,我们还有那么多保安呢。我只是怕吓坏老人孩子,想尽量减少损失,才出去跟他们理论。你把门锁好,在这里陪着老幼妇孺。”
陶光明这才松了李文军,然后关门,跑到楼顶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小区外面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少说也有几百个。
李长明也跟着陶光明上来,抹着眼泪说:“大家都是怎么了。不都是同志吗,怎么会变得像敌人,像强盗。”
陶光明知道李长明一下理解不了,毕竟就连他也无法接受,拍了拍李长明的肩膀:“叔,别往心里去。他们只是被逼急了,觉得没有活路了,才这样。”
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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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们拿着橡皮棍,盾牌站在门边,紧张得不得了。
李文军跟李文勇走过来。
外面的门被撞得发出巨响,还有各种嘶吼的声音。
保安队长很惊讶,问:“李董,你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