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晚上忽然开始下大雪,漫天飞舞,纷纷扬扬。
湘省好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短短一个小时就没过脚踝。
初二早上冷得要命,大家匆匆拜完年就窝在家里,看电视吃东西。
傍晚时,又开始下雪。
李漱玉抱着李宜修在暖炉边看书画画。
有人在敲门。
顾展颜说:“诶,这么冷的天,谁啊。”
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个“圣诞老人”,两只手都拎满了礼物,红色的羽绒衣,头上眉毛上都是雪。
那人一笑:“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飞机晚点。给李叔,顾阿姨拜年了。”
顾展颜:“哎呀,卫东,怎么是你。”
李漱玉也很惊讶:“你不是说你初八才来吗?”
陆卫东:“我爸妈着急得很,非要我今天来。”
湘省有个传统,正月里“初一崽,初二郎”,就是说儿子初一要在自己家,初二要去岳父岳母家拜年。
陆汉先这是在暗示李文军:既然两边都同意就赶紧让两个年轻人结婚吧。
李文军装糊涂,说:“啊,欢迎,欢迎。”
眼看夜深了,陆卫东准备告辞,见李文军没有半点要留他过夜的意思,有些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
李漱玉觉得好笑,却假装没看出来。
李文军打电话叫酒店给他安排了个房间,暗暗冷笑:呵呵,我怎么可能把你这个大尾巴狼留在家里过夜?!!
你也想得太美了。
最后是顾展颜看不下去,叫李漱玉送送他。
陆卫东走到大门边:“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让我自己一个人过夜?”
李漱玉:“不然呢。我可是未出阁的闺女。”
陆卫东:“上次匆匆一别,也没来得及说话,你陪我说说话也好。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守规矩。不会乱来。”
李漱玉嘻嘻一笑:“你不守规矩也不怕。反正你打不过我。”
陆卫东抿嘴,猛然想明白这句话里的玄妙,眼睛发亮:“你那意思,是答应了?”
李漱玉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陆卫东抿嘴。
李漱玉拿出两把钥匙:“不过,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虽然不能跟你回去,但是可以邀请你去参观我的新公寓。我还把车钥匙都带出来了。”
陆卫东激动得一把抱住她:“这次才是我的好媳妇。”
李漱玉假装嗔怒,锤了他一下:“放手。别动手动脚的。你就不怕我那些叔叔伯伯看见了,出来打你。”
李漱玉出去好久都没进来。
外面那么冷,这两人总站在外面干嘛呢?
李文军有些担心,忍不住出去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压根就不在院子里。
顾展颜安慰他:“可能看着下雪开车去送他了。你看,她的车也不再。”
这里开去酒店,来回也就半小时。
五分钟后,顾展颜手机上收到李漱玉的短信:“妈妈,我今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李文军抿嘴。
顾展颜笑:“女儿大了。”
李文军叹气:“可不是么,女大不中留。”
唐培之他们在院子里放花炮,“咻咻咻”的可热闹了。
孩子们都在笑闹。
只有李文军这里没动静。
陶光明过来敲门:“出来玩。”
李文军打开门,拉长着脸说:“没心情。”
陶光明:“诶?!大过年的,你有什么不高兴?”
李文军眯眼:“没什么,就是女儿被人拐跑了,不开心。有句话叫乐景衬哀情,你不知道吗?你们越高兴,让我心情越不好。”
陶光明:“啊哈,难得让你不高兴一回。那我可就要可劲儿放了。孩子们把最大,最响那个烟花放起来。过年了!!”
李漱玉初三早上回来的时候,李文军他们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问任何问题。
倒是李漱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她住到初七就搬回自己公寓了。
李文军知道这是好事,意味着她又快乐起来了。
家本来就是让孩子疗伤和休息的港湾,而不是困住她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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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军的几个公司上市手续办得很顺利。
主要是从上到下都盼望他上市。
好几个机构都预定好了买入新股的份额。
万众瞩目,大家都热切期待着开年后,股票上市的那一天。
相比大家的激动兴奋,这个事件的主角-李文军却反而显得比较淡定。
因为对他而言,这只是个小小的变化。让他的财产又往上跳动了几个数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