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 陆筠把邬宛宛带进来了。
鸩鸟对着邬宛宛叽叽咕的一顿说。邬宛宛听罢对陆筠道:“梁翊的意思是,把鹤老喝的这些水,还有他用过的其他饮食, 都带回妖管局去做毒性检测。”
陆筠愣了愣,道:“在我们来之前, 刁局和其他调查员都已经问过话,做过现场检查了,如果他们觉得有必要, 早就把这些东西封存带走了。鹤老的样子确实不像是中毒的。鹤老的徒弟也对鹤老的遗体做过检查了。我刚才问了,他们查看了鹤老的眼睛、耳道, 拔了头发做测试, 还看了鹤老的嘴唇、舌头、指甲。他们就是学医、研究药理毒物的, 都是专家,他们已经确认不是中毒。”
鸩鸟叽叽咕叽叽咕。
陆筠打断它, 又道:“而且鹤老的饮食全是他的徒弟一手包办的,我们要是没拿出什么根据, 就要验水验食,恐怕对人家不太尊重,就像是明明没中毒我们却要指控人家徒弟毒害师父似的。再者局里已经跟鹤老徒弟和族人商量了,看看是不是鹤老做个尸检, 对遗体做个全面检查, 但不解剖。毕竟鹤老生前是希望体面地保持人形的状态离世。目前就是要再等等。鹤老的族人希望先保留鹤老遗体原状, 他们需要商量商量怎么处理。鹤老生前没有说过若他离世遗体要怎么处置。”
鸩鸟想起了在凶兽禁区时, 孟铁川就很冷静地问过她,她的遗体她想怎么处置。
死亡真的没关系吗?他们这些见多识广的大妖,面对这件事,都这么淡定。
陆筠见鸩鸟在发呆, 伸手在它面前舞了舞。
鸩鸟回过神来,仍然用爪子点了点水壶,叽叽咕咕一顿说。
邬宛宛道:“梁翊说还是先把食物和水都封存到妖管局,如果最后真的验出了有什么异样,这些证据也没遗失损坏,有助于侦查。若最后没中毒,确是自然仙逝,那封存了这些证物,鹤老和他的族人也没什么损失。”
鸩鸟叽叽咕又说了一段,邬宛宛继续翻译:“再者说,就算是验毒,那也有可能是有人偷偷潜入鹤老屋里下毒,不表示我们指控徒弟们准备餐食时下了 毒,如果徒弟们这么敏感,那倒是需要再查一查了。我们这么做,是严谨,又没嫁祸他们。”
鸩鸟点点头,又叽叽咕叽叽咕。
邬宛宛道:“他们学医学药的,应该知道天下奇药众多,现在制药科技发展也快,不能用传统的方法确定什么是「中毒」。在真相大白之前,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性。”
陆筠看着鸩鸟,再看看邬宛宛,想了想:“好的,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鸩鸟再叽叽咕,邬宛宛又道:“梁翊说最好我们能自己也存一份这水。现在妖管局里情况复杂,是不是只有苏宝一人参与这事还不一定,还是小心为妙。”
陆筠应了:“行。”
陆筠出去了,邬宛宛对鸩鸟道:“小狼少爷挺好的,是不是?虽然有时傻里傻气,但他愿意听别人的意见,挺好相处的,对吧?”
鸩鸟扫了她一眼,叽叽咕叽叽咕。
邬宛宛道:“我怎么了我,我没有不尊重逝者,我在逝者面前表扬了一位认真为他寻找真相的年轻人,也是对逝者的一种安慰。”
鸩鸟无法反驳,它都叽咕不出来了。它守着这水壶,直到陆筠回来。陆筠告诉它已经沟通好了,一会妖管局的人会把这壶水和杯子,连器具带水全部拿走。还有屋里其他的水壶和水,昨晚鹤老用的点心,有剩下的,以及今天中午徒弟们给鹤老准备的餐食,虽然鹤老去世了完全没动过,也会全部都会带回妖管局。
陆筠说完,拿了个密封的玻璃小瓶,将水壶里的水倒了一点进瓶子里。“好了,我们自己也留了一些,这样你满意了吧。”
鸩鸟点点头。
陆筠倒了点水在手上沾了沾,又闻了闻,然后把那水瓶密封盖盖上了:“无色无味,就是普通的水呀。鹤老徒弟说,他们也喝的这水。是净水器过滤好,再烧开放凉,才倒到水壶里。这屋子里各处水壶都是这水。”
鸩鸟不说话,它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过了一会,妖管局的人进来把水壶和水杯里的水分别存好,水壶和杯子拿走。鸩鸟和陆筠看着他们做好记录,这才罢了。
鸩鸟展了羽翼,飞到别的房间观察去。陆筠和邬宛宛跟在它身后,也左右看看,环顾四周。
大家到了一间屋子,屋里有两位鹤族族人,身上穿着鹤族服饰,衣服上绣着鹤族标识。那两人见着了鸩鸟和陆筠等人,行了个礼,道:“这是鹤老的书房。”
陆筠客气相问:“可以看看吗?”
那两位鹤族族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只是在这儿守着,防着有人趁乱窃物。各位为寻真相而来,自然是能进的。”
鸩鸟飞了进去。鹤老的书房里有许多藏书,大大小小的盒子也不少,全在架上摆得整整齐齐。鸩鸟转了一圈,在一个书架那儿停下了。陆筠见它久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