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军,我等还未到平壤,半途便遇埋伏,末将拼死才逃脱……”
刘谢此时心沉入谷底,和种辑对视一眼,问那名斥候,“有多少敌军?现到何处?”
那名斥候强忍疼痛,“两、万人马,已过……蟒挡山。”说完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刘谢让人将他抬去军医处后营帐内静默无言,所有人无不表情凝重。
“拿地图来。”刘谢吩咐道。
拿到地图第一时间门刘谢找到蟒挡山位置,距散关不到三十里。
蟒挡山附近群山林立,能到散关的大路均设有哨岗,刘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敌军两万人马是如何绕过层层哨岗来到她眼皮子底下的。
还有,韩遂早已率他两万部曲回援马腾,那么出现在她这边的两万人马又是谁?
看着地图,刘谢忽然发现蟒挡山西侧有一条小道,指着那处问道,“这是何处?”
先导官回道,“此乃青石崖涧,地势凶险,狭小逼仄,最窄处仅容一人通过。”
看来是这无疑了。能让对方抛弃引以为傲的铁骑,偷度至此,看来是对散关势在必得。
贾诩正与伏完一道驰援汉阳,司马懿又在后方押运输粮草……
“向两翼求援,需多久?”
种辑思索片刻,给出了一个令人难受的数字,“七日。”
“立刻向河池、故道两地求援。”下完命令后,刘谢起身,看着营帐中众人,“在这七日内,还望诸位奋力迎敌,以保散关无虞!”
“是!”众人齐声,慷慨激昂之声响彻营帐。
城楼外,敌方两万大军压境,齐整的脚步将林中鸟惊吓四处乱飞,城楼上散落的碎石也被震得上下跳跃。
种辑位于最前方,面色如以往般严肃,他的身后,是齐刷刷的弓弩手正严正以待。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进入射程范围。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对面大纛上绣的“张”字。
“张济。”种辑不自觉握紧了腰间门剑柄。
大纛之下,是军队主帅张济。
“叔父,此战我们定能拿下散关。”说话的是一身穿银铠的少年将军,手持黑色长枪,嘴噙笑意。
张济看着张绣,一脸志在必得,“那便借佑维吉言。”随后命令道,“攻城。”
之后,便是震天响的战鼓。乌泱泱的士兵手拿刀盾、扛着云梯不要命往前冲。
种辑扬在半空的手果断放下,“放箭!”
几千支箭齐发,于高空处形成箭雨落下,霎时间门数以百计的人应声倒地。
放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对方倒下一批又一批的人,然而攻势却愈发激烈。
在对方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下,尸体倒下的地方离城墙越来越近。
到达对方射程范围内,城楼上的士兵中箭者越来越多,种辑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就会有人顶上继续。
在双方猛烈攻势下,张济拿人命堆出了优势,天亮之时,离城墙已不足二十米。
二十米外,全是一人来高的尸身。
在僵持不下间门,张济终于停止了攻势,这让种辑总算回了口气。
城楼上死伤无数,将士有条不紊将伤患抬下去,活着的早已累到在地,拿出干粮囫囵往嘴里塞。
种辑也随将士一道坐在地上,经过一夜酣战,他脸色算不上好。
“将军……武库中、已没有箭支。”负责运送箭支的士兵来报。
种辑看了他一眼,只简单一句,“知道了。”分不清是何情绪。“将礌石和滚木搬上来。”
“是!”士兵得了命令马不停蹄去了武器库。
乐进一咬牙将左臂的箭矢扯了出来,一把扔在地上,又撕了一片衣角准备给自己包扎时,身旁有人将酒囊中的烈酒倾数倒在了他的伤口上,刺骨的痛感差点让他叫出来。
正要发火时抬头一看,又将脏话全部咽了回去,“种将军?”
种辑淡淡“嗯”了声算是回应,此人其貌不扬,但昨夜作战勇猛,他尽收眼底。先前他不明白刘协为何会对一个罪犯青睐有加,现在看来,是他以貌取人了。
“敌人又攻上来了!”哨兵大喊道。
原本东倒西歪的士兵立刻站了起来,严阵以待。
种辑疾步上前拔出佩剑,“准备迎敌!”
看着远远驶来的投石机,种辑脸色愈发不好。
在投石机的轮番轰炸下,城楼上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一时间门对方也早已架上了云梯,士兵如蚂蚁般往上爬。
礌石和滚木如雨点般落下,砸下去一批又一批的人,但很快又有新一批人爬上来。
种辑挥刀的手就没停下过,他已经数不清砍了多少人,到最后他的剑锋都卷了。
在猛烈防守下,对方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