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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台词就是让她去找关系。

夏橘没有说话。

她外公在商夏岂止是有点儿人脉,简直是别太有人脉。

商夏的那位创始人就是她外公当年最好的朋友。

她外公当年病重,而她又刚刚高中毕业,怕她照顾不好自己,便硬着头皮来找了这位二十多年没见的旧友,她其实不知道那位爷爷的名字,只记得对方一见她就让她叫自己爷爷。

对方也全然没有因为双方家境的差距,就要违背约定的意思。

那是她第一次进到那么大的房子,地上干净漂亮的大理石让她和外公不知道该往哪里下脚。

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和她有婚约的男孩叫小九。

他父母早逝,早些年吃了很多苦,所以爷爷最为疼他,可也导致他和叔伯姑母的孩子不亲,他们一面孤立他,一面又害怕他。

她至今都记得自己无意中在二楼阳台上看见的那个侧影,单薄的少年双手站在阳光的阴影里,黑色的刘海遮住大半张脸,透着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沉闷。

他只是往那一站,花园里说他坏话的男男女女便像见了鬼一样散开了,而他只是习以为常的往别处看去。

夏橘不觉得他可怕,只觉得他过得也很不容易。

于是更加坚定了退婚的决心,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如今算起来,那个爷爷也快八十多岁了吧?

那个小九应该也有二十八九岁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可是以他家里的条件,怎么都不会太差。

可是不管如何,光她当年退婚那件事,就没脸再求到别人名下,而她敢进商夏,就是想着对方身居高位,手下那么多的员工,只要她不说,对方也肯定不会注意到她。

她和姚欣的叙旧也到此为止,确定了等姚欣放假来深市后,便挂断了电话。

外面的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夏橘从沙发上起身,正准备开灯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夏橘无意中扫过密码锁上面的可视猫眼,不由停下了脚步。

陈海生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外。

陈海生依旧是那身熟悉的白衬衫,面上隐隐露出一丝疲态,西装革履的男人敲了几次门无果后,看向陈海生道:“你确定不给她打电话吗?就这样天天来找她,有什么用呢?她和林岩的转让合同还没有法律效益,我们还有时间让她改变主意,就算最后我们追不回股份,至少也要把你多转出去的钱追回来。”

陈海生垂着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追不回股份,那点钱追回来又有什么用?”

夏橘不由笑了起来,旁边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应该是他找来的律师,而今意识到夏橘开出的价格里面,并不包含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便来找她算账了。

“你还可以把钱追回来,买林岩手里的股份啊!”律师反驳道。

陈海生没有说话。

低头点燃了一支烟。

“你非要等到林岩那边已经在召开股东大会才联系她吗?”律师显然比他还要着急,声音有些迫切道。

陈海生嘴里缓缓吐出一个烟雾。

意味不明的往走廊的天花板望去:“她把我拉黑了。”

夏橘险些没笑出声。

律师伸出手道:“那你把她电话给我,我来打。”

陈海生没有动,而是一瞬不瞬盯着紧锁的房门,不知在想什么。

旁边的律师都要急死了,而陈海生像局外人一样,静静的抽完一只烟,说了一句“走吧”,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走了以后,住在对面的阿姨推开了门,对他在楼道里抽烟的行为极为不满,不耐烦的在脸前扇了扇。

夏橘开灯的同时,打开了门。

阿姨被她吓了一跳,“小夏,你在家啊?那怎么不让小陈进屋呢?小陈还跟我说,你回来了一定要给他打电话,我这就给他……”

夏橘一把拉住了他。

“阿姨,别打了,我们分手了。”

“分手也能和好啊。”阿姨不以为然。

“他结婚了。”

“他结婚了还来?”阿姨愣了一下:“不对,你俩应该也没分多久吧?他这么快就结婚了?不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夏橘也没有否认:“还找了律师来对付我,想把我们之前一起挣得钱全都拿走。”

阿姨顿时义愤填膺:“他怎么是这种人呢?”

“所以阿姨,你别和他说我回来了,我这几天也准备搬走了,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在深市打工也挺不容易的。”

“你放心,你放心,阿姨不说。”

“阿姨,你知道他来几天了吗?”

“四五天了吧?一天来几次,今天算来得最少的,我之前只是以为你在和他闹脾气,没想到……这小陈长得人模狗样的,也忒不是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