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黑白分明的双眼。
欧阳馥浅莫名的动容了起来,缓缓地抬手,指尖轻轻地滑过刘睿宣那俊朗的眉眼。
那一段心路历程,她走了很久,久到几乎迷了路。
而睿,却不同,他一直在追着她的脚步,从刘家村走到云凌,走到静云师大,一直走到她的身边,现在,又追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这一走,便从他们的童年,走到了现在。
如今,他们都已长大了。
还好,他没有放弃,在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沉寂之后,他最终还是来到了她的身边。
还好,她也没有辜负了自己,在曾经以及现在最美的年华里的,都遇到了他。
那些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刻,如电影的片断般,逐一被开启,一一的被翻阅…
那的后来,在她和童童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李爷爷。
李爷爷什么都没有,只是微微地笑着,看着她,等着她的走近。
就像两年前,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那样,等着她的到来,然后全心地呵护着她的成长,再微笑着送她离开。
这一次,也如此。
李爷爷就那么安然慈祥在站在为三米外,静静地等在那里,等着她释然,等着她跟着他一起回家。
她走了过去,朝李爷爷看了看,抬起头来,满目的泪水,噙在眼里,闪烁如上的星子。
李爷爷伸出手臂,自然而然的把她搂到了怀里。
那一刻,她的泪,无声的滑落,打湿了眼角,也打湿了李爷爷的衣襟。
良久。
李爷爷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浅浅,不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她的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所有的人都,这不是她的错。
只有她知道,现在的结果,是她一手挑起来的事端。
倘若不是因为她,那么,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们会安静恬然地过着自己的乡村生活。
而她,也会像以前一样,姐妹情深。
现在,她,无法原谅自己。
回头,透过那半开着的院门,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了半边的墙角。
不知道,睿此刻,是否还呆坐在那满架的葡萄藤下,黯然伤神,独自伤心呢?
她很想走过去,安慰他。
而,她却迈不出那一步。
只因为,她是最无权利对睿安慰的那个人!
“走吧,色不早了。”
李爷爷拉着她往家里走。
熟悉的路,却走得那么陌生,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
后来的第二,她便离开了那里。
离开了刘家村,离开了李爷爷的视线,离开了赵奶奶的关怀,离开了童童的笑容,也离开了那烙在脑海里葡萄架下黯然伤神的清秀男孩。
那后,她开始习惯敛眉低首的微笑,慢慢忘记了曾经明媚的笑容;她开始习惯一个人独处,看着窗外发呆,那些曾经喜欢的宋词被束之于高阁。
就像她开始习惯大家都喊她为欧阳馥浅一样,她又回到了静云,回到了原本曾经的生活,回到了曾经的同学和伙伴中间。
刘家村,有关刘家村的记忆,慢慢地在她的生活里淡去。
慢慢地淡去的,还有记忆里那个爱笑的清秀白皙的男孩,还有那个约定做一生的朋友的知已,她把一起压到了心底的最深处。
不敢、不想、不能去碰,一碰,便会悲伤成河。
一晃,多年过去了。
高考结束后,她执意地留在了静云,留在了静云师大继续读书。
那里有着曾经年幼时的记忆。
还有着一种化不清的情结,在心里隐隐地发酵。
直到,开学新生报到的那一,童童忽然间的出现。
曾经的片段,瞬间,又被翻阅而来,而她,却早已学会镰品忧伤,敛眉低首,淡然浅笑。
童童,现在的浅浅,真好。
她听了,便微笑,便在心里默然。
她的生活里,从此多了那个一生的知已,一生的朋友。
那以后,她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想起,多年前的旧事来。
那经曾经的过往,即使时隔多年,也依然会心痛,会心塞,而,那些却曾真实的发生过,牢牢地植根于心底的最深处,是她生活中曾经不可或缺也未能替代的一部分。
就算沉埋于心,偶然间,不经意地弹跳开来,依然会让她,悲伤不已。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想刻意忘记,便会真的忘记了,时间也未必会慢慢治愈。
所有的心结,不到真正解开的那一,总归是过不去的,也忘记不聊。
倘若真得重来,她也许,还会那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