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少年面带微笑着,拔出了林不飞胸口处的匕首,接着转头望向了季临墨。
地上那把蝴蝶刀仍静静躺在地上。
“哈林不飞?别开玩笑”
季临墨试探着朝林不飞走去,但随着林不飞身体慢慢软了下去,顺着墙壁滑落,闭上了眼睛,季临墨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他很清楚地听到,林不飞的呼吸声停止了。
“啊呀,季先生你忘了吗?比起蝴蝶刀,用起匕首来,我才更是一把好手。”
秦风笑着吐了吐舌头,但一秒,他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起匕首格挡。
——血腥无比的气息,如湿润炙热的利刃般,铺天盖地朝他席卷而来。
男人那张从中间裂开为四瓣的脸颊,如同绽放的血肉之花一般,露出了满口森然白牙的血盆大口,疯了般朝他撕咬过来。
“秦风!秦风!秦风!”
作为副本道具的匕首,瞬间被咬断。
男人仿佛歇斯底里的野兽一样,朝少年扑了过来。
但是哪怕就要被怪物吞噬殆尽,少年依旧没有动弹,只是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切。
扑通——
季临墨一下子跪了下去,他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小腹,身子慢慢蜷曲。
该死、好痛没力气了
怎么回事?
“季先生,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两只宽大的手掌捧起了男人那狰狞无比,血肉大敞的非人的脸颊,语气温柔。
是秦风。
少年仿若在欣赏着什么珍贵的艺术品般,捧着手中的男人,仔细观察着这对于世人来说,恐怖至极的怪物。
“啊,季先生,你瞧,即便变成怪物,您的那颗蛀牙,也还在呢。”
说完,秦风微笑地伸出手,毫无顾忌地用指腹划过数以万计利牙中,其中的一颗。
“你到底放了什么?”
季临墨艰难的喘息,用手撑着地面。
而另一只捂住腹部,骨节分明的右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像是海水一般向他袭来。
现在的他,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
“季先生,你是不是以为,我给你的酒里面,只是放了些降低酒精浓度的东西?”
秦风蹲下了身子,语气诡魅。
“不是哦~其实啊,我将一只兔子肉化为血水,放进去了。”
季临墨呼吸猛地一窒。
他惊愕地望向眼前的少年,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先生,恢复成怪物的瞬间,你清除掉了作为人时,吞下的兔子肉。”
“可是,新长出来的小兔子,你又该怎么办呢?”
秦风抬起脚,轻轻踩了一下季临墨的后背,男人便像是柔顺的绵羊一般,倒在了地上。
“疯子你这个疯子”
“刚才就该、杀了你”
向来面容淡漠的男人,此刻脖颈处浸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痛苦地蜷缩成一团,遒劲的腰身在衣摆处若隐若现。
“季先生,让我来帮你吧。”
“我知道一个办法,能驱除你体内的兔子。”
说着,秦风将微凉的手掌,按在了季临墨的小腹,重重按了下去。
“呃啊!”
更加尖锐的疼痛,瞬间贯彻了季临墨全身。
男人颤抖着,奋力向前爬去,试图去勾到远处的蝴蝶刀,却被少年拉住脚踝,重新拽了回来。
“不要逃,季先生。”
“这是独属于你,不听话的惩罚。”
阴暗宽敞的四楼,低骂与微弱的痛呼声不断回荡。
若是眼前的一幕,能被人看到,不知道该被称呼是多么惊悚与猎奇。
——宽肩窄腰的男人匍匐在地,本应是头颅的地方,却生长着不属于人类,怪物一般的血肉。
但那血肉翻飞,从脸颊处裂开,满是尖牙的血肉之花,却痉挛似的颤抖,不断挥舞着人类的双手,努力向前爬去。
站在一旁的少年,则像是真正的怪物一般,轻笑着将男人拽回,像是安抚孩子一般,将手按向他的小腹,伴随着男人的颤抖,一寸寸的抚摸。
“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疯子”
感受到自己腹中疼痛忽然退去,似乎兔子肉真的被清除了,季临墨猛然一个纵身,抓起地上的蝴蝶刀,向秦风捅了过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被捅穿了腹部的秦风,没有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
他慢慢扭过头,伤口处,没有流出一滴血液。
“好痛呀,季先生,你好狠心~”
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季临墨,笑了,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