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沉的睡眠中醒来时,舒白秋又有短暂的一瞬恍惚。
少年慢慢从半埋的软枕中抬起头来,向朦胧的窗边望看了一眼。
天色已然大亮。
舒白秋又怔忪地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九点。
已经是上午了。
少年终于渐渐地反应过来。
他从昨天傍晚,一直睡到了今天早上。
甚至比平日清晨醒得还要更晚一点。
身旁没有熟悉的身形和体温,但舒白秋身前和颈后的被角,都被掖得很齐整。
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
床上的少年沉默着,微微有些放空。
可是就连这样放空的视线,也会让舒白秋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天。
想到他的眼前视野,开始时还只是被水色模糊。
没多久,就已经成为了被迫的目光涣散。
……
舒白秋连思绪都空白了两拍。
其实昨晚,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了。
过分漫长的经历,再回想,更是不知怎么撑了下来。
昨天的晚饭,舒白秋并没有吃。
比起结束后去休息,昨晚的少年,其实更像是在过激中昏了过去。
舒白秋把脸重新埋进了软枕中,他还抱住了胸前的被子,慢慢地想把自己蜷缩起来。
结果这慢缓的动作,却还是不经意间扯动了单薄的身体。
腰侧泛酸,蹆根发涩,股后也在微微脹痛。
舒白秋下意识地伸过了去,想要和以往一样查看一下自己的情况。
结果这次才刚刚查看到了一点,少年就不由停下了动作。
舒白秋低眸看过去,就见睡醒后的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被换上了一件新睡衣。
睡衣的触感极为贴肤细软,颜色也是素淡如雪的白。
可能因为材质细腻,睡衣还略显得有些微透。
隔着物料,就能看到其下的隐隐瑰色。
少年小心地,把睡衣掀开了一点。
不过他也只是看过一眼,就松开了指间的衣料。
任由素雪的衣袍覆去了薄痕。
舒白秋匆匆瞥见、也是他刚刚无意中摸到的地方,正是他腿测最早被烫紅的部位。
那处最开始隔着衣服被硌到,后来又被温热有力的大掌握持过。
留下了不止一种昨晚的见证。
无论柱状的重痕,还是清晰的指印,此时都有些颇为明晃晃的惹眼。
舒白秋没有再看。
他慢缓地眨了眨眼,纤细的睫尖微颤,有细碎的微小水珠溅落开来。
似玉雾,像晶雨。
更让少年透出一种琉璃易碎的美丽。
尽管实际上,舒白秋昨晚的
眼泪可比现在要落得凶多了。
甚至就连此时的睫间水汽,或许都是昨天过激余存的后遗。
舒白秋虽然昏睡了过去,但还是被过分深刻的烙印存留了一点记忆。
他刚刚一眼瞥过时,看到也不只是腿测的一处紅痕。
——还有其他部位,而且不只一块。
是熏熏晕化的艳色,已然连成了片。
舒白秋记得后来,自己已经是乱七八糟。他哭过也失声过,痉挛或弹动,抖得自己都已经没力气察觉。
可是他还是求不到放开,最后无处可躲,就只能祈求先生进来。
少年早已被烧昏了神智,他慌不择路,已经没办法思考自己说出的这种话,所可能造成的真正后果。
他只想着如果先生进来,能结束,或许自己也可以终于被停下来。
抱着他的人在耳畔把话说到了第三遍,失神的舒白秋才终于堪堪听清。
先生的声音很低,似有些无奈,但对他还是很有耐心。
傅斯岸说不行。
男人说,舒白秋受不住的。
舒白秋原本在止不住地掉眼泪,如果他是山雀,那一定每根柔软的翎羽都被沁湿了水珠。
可揽着他的男人只是动了一下——在柔濡的,用曲起的指节微微抵蹭过。
才只是这样试探般的一下动作,舒白秋就猛然乍起,好像满身的绒毛都悉数炸开。
他连眼泪都堪堪含不住了。
舒白秋全然没想过,在极限之外还会有更过分。
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细敏点居然会生有这么多处。
竟然还会在深藏之中。
而且直到这时。
舒白秋的周身仍然还被那道恶魔般牢稳的力度生生控按着。
叠加的汹涌涛浪之下。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