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白秋没办法说话,人也被惹得有些懵恍。
他还没想明白那句底线是什么意思,只是怔怔地眨了眨眼。
少年的脸颊和唇瓣都很软,他的脸又小,被傅斯岸的一只手掌就覆住了大半。
舒白秋慢缓地眨眼时,纤密的眼睫便无意中蹭在男人拇指之下的外侧肌群,在那颇为重要的掌间神经上轻浅扑簌。
他的睫毛尖上还沁着之前被吻出的水汽,湿津津的,也蹭染在了傅斯岸筋络分明的手掌上。
身后的男人一瞬沉默,似是被这微酥的痒意撩惹,连线廓分明的削冷下颌都微许地绷紧了。
晨光熹微,温暖安谧的室内寂静了一霎。
旋即,圈环着舒白秋的有力手臂微微一动,紧实皮肤下的肌肉明显鼓动出一点轮廓。
捂在舒白秋唇畔的手掌终于挪开,身后的人松开了手,给了少年一点呼吸的空间。
不过傅斯岸的掌根还覆按在少年皙白的颈侧,并没有让舒白秋回头。
相反,舒白秋尚在怔然,就又被温热的掌心盖了一下湿漉的眼睛。
先生没让他回头,也没有让他看。
仿若有什么酝酿太久的乌沉阴云,又似狂风冰暴般危险过甚。
不希望,也不可以被此时的少年看到。
落在舒白秋耳畔的,只有一句愈发显得沉哑的低声。
“再休息一会。”
接着,按在舒白秋颈侧的温热离开。
下一秒,少年的后颈和背脊就都被蓬软的绒被所严实裹盖。
侧躺的少年只觉背后的床铺微微一沉。
在将他用床被裹好之后,身后的男人便起了身。
舒白秋听到先生起身下床,没多久,浴室便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有连续的水流声在响。
舒白秋的大半脸颊都被埋在软被中,他抱着宽大的被子又躺了一会儿,旋即用手臂撑床,慢慢坐了起来。
少年的视线落向浴室,微茫地看了一会浴室的门。
一个念头倏然出现在舒白秋的脑海中。
先生……是不是去洗了冷水澡?
良久,直到舒白秋都换下睡衣,换好了衣服,浴室的门才终于被打开。
额发略湿的傅斯岸走了出来。
男人抬手戴上了银丝眼镜,他的周身,果然带着些寒凉的水汽。
舒白秋下意识地开口问道:“清早这样冲……会太冷吗?”
傅斯岸扶正镜架的动作微顿。
“不会。”
男人望过来,嗓音似乎也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低稳。
只有磁低的尾音,还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余韵。
“我不冷。”
这样回答完,傅斯岸还走了过来,停步在舒白秋面前。
男人垂眼看他,道:“不
用多想,没关系。”
“只是多见于清晨的正常生理反应。”
先生的医生身份,似乎让这话听起来说服力更为充分。
那……
舒白秋张了张唇,正要开口,却又被对方的话所截断。
傅斯岸还看着他,直接说。
“那也不能帮忙。”
男人截得过分精准。
——就算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也不许舒白秋主动帮忙。
“……”
舒白秋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地收回了嘴边的话。
少年的反应,也让男人的预判得到了印证。
傅斯岸又前迈一步,微微倾身。
在渐亮的晨光中,傅斯岸低头,吻了吻少年望着他的眼睛。
“先把身体养好,嗯?”
舒白秋被亲得眼睫微动。
他被夸过好长的下眼睫,也被人以唇轻缓地碰了碰。
少年也轻轻应声。
“好……。”
他会努力的。
***
因为两个人都醒得很早,所以尽管傅先生在浴室中冲的时间有些久,这点晨间插曲也没有耽搁早餐时间。
吃过早饭,傅斯岸暂时没有出门。
他去了书房,前来汇报的苏越也已经准时到了。
不过傅斯岸并没有立刻开始工作。
他反而先从书房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将其递给了舒白秋。
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摞厚厚的纸作,有临摹的碑帖,更多则是各种手绘的画作。
这些作品都有署名,不过却不是那些大师或名家的落款,而是只为分清作者和创作时间的标明。
“这些是这两天搜集来的书画爱好者的作品。”
傅斯岸道。
“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