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播放结束,屏幕上只留下异族男人那张严肃而坚定的脸庞。
过了两秒,录像被关掉,助理的脸才重新出现在画面上。
傅斯岸看着屏幕,手中的钢笔不知何时在他指间开了帽。
他抬指将钢笔盖好,突然开口道。
“姓名,身份,籍贯。”
男人嗓音沉冽,连贯迅速,咬字极稳。
“口音,行程记录,来明城之后接触的人。”
傅斯岸问:“这些都查全了吗?”
他一开口,要求就格外明确。
“目前还未整理完整。”
饶是隔着屏幕,助理也忍不住擦了下额角。
“属下立刻去查。”
傅斯岸没什么表情,只给了时限。
“今晚十二点前。”
他用钢笔点了下桌面,又道:“不用你们,通知B组加个班。”
助理立时应道:“是。”
他们是随行助理,主要负责Boss的日常行程。
而B组不同,是专门收集讯息的分支。
虽然这位突然来客的身份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刚刚傅斯岸一眼扫过其初步信息时,也没有说什么。
这个名叫拉木海尔的彝族人,是在得知傅家放出的婚礼信息后找过来的。
他说不知道阿各人现在在哪儿,就循着消息去了滇池旁的结婚酒店,想等到人婚礼前露面。
结果恰好遇到了在那边置办婚礼事项的傅斯岸助理,才先将他安顿了下来。
拉木海尔的出现没有并没有身份和逻辑上的问题,不过Boss要动用B组,显然是没有对其轻易信任,还准备对这人做最周全详细的调查。
助理接了命令,当即去忙,视频也就此挂断了。
傅斯岸依然没什么表情波动,他这时才将手中的钢笔放下,对一旁的罗绒道。
“说。”
言简意赅的命令,罗绒也当即开始了今日的汇报。
舒白秋今天中午的用餐状况还不错,罗绒之前发去的餐后照片也被傅斯岸看过。
许是因为傅斯岸走之前的话,下午,舒白秋还主动提出去湖边走走,活动一下,才在外面不小心蹭到了青苔。
汇报完这些,罗绒还拿出了一段视频,之后他才退出了书房。
视频录制的,正是今天舒白秋和心理医生对话的过程。
心理诊疗的最后,还有一段,是医生专程录的,给老板的汇报内容。
傅斯岸点开那一部分,就听麻医生道。
“经过这几次的聊天,小舒先生已经可以和我们聊起一些这三年来的事情。这说明他对这部分的戒备在逐渐松动,稍稍放下了心防,渐渐不再揪心会无故挨打。”
这一点,傅斯岸自然清楚。
从最简单的抬手,到电子设备的使用,还有医
院检查,凡此种种,潜移默化。
傅斯岸在一点点地让舒白秋不再害怕。
“不过对这三年之前,更早的事情,小舒先生反而不太愿意提及。”
“可能是出于自我防护,他对幼时的事提得也很少。”麻医生道,“但对三年之前的那段时间,他是一定会避开。”
“所以现在,我们怀疑,在那段时期,小舒先生可能还遭遇过一些令他留下了阴影的事。”
视频到此便结束了。
傅斯岸沉默地将视频拉回开始,看起了舒白秋和医生的对话。
直到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傅斯岸才关停了视频。
男人本要说“进来”,停了一下,他却自己起身,朝房门走了过去。
打开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个发丝柔软的漂亮小孩。
舒白秋洗过澡,已经将自己彻底吹干过了。
他总会将傅斯岸交代的话做得很好。
少年身上此时并无水汽,只带着一点很清淡的干净气息。
不太像酒店里沐浴露的味道,反而更像舒白秋自己被吹干烘暖出的薄淡香气。
见一身衬衣西裤的傅斯岸开门,沐浴后换了家居服的少年脸上不由露出一点打扰的歉意和赧然。
“先生。”他小声道,“罗大哥说,您叫我吹干头发后过来。”
“嗯。”傅斯岸垂眸,应得不动声色。
两人身高也有明显差距,从傅斯岸的角度,轻易能将人整个纳入眼底。
包括少年清瘦的尖尖下巴,和那略显宽松的领口间露出的惹眼白皙。
傅斯岸看着,道:“有件事问你。”
舒白秋好奇:“什么?”
傅斯岸朝外看了一眼,道:“去餐厅说。”
马上就到晚餐时间,两人也没有再进书房。
在餐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