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自己的能力?
苏越听到这话,忍不住心想。
您这何止是有?简直已经是翻手为云覆手雨,把全局盘算于指掌之间。
彩石轩和傅记,估计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局面是怎么发展到眼下这地步的呢。
不过老板有能力,做属下的自然更安心。
苏越问完这疑惑便也没再多说。得到傅少授意后,他当即就汇报起了傅记的情况。
直到忙完事项,离开书房,苏越经过客厅,看到小舒先生时,才突然领会到了一点傅少那句话的用意。
客厅里,舒白秋拿着平板,正在跟人视频通话。
屏幕中出现的并不是婚礼策划的人员,而是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
苏越也听到舒白秋叫那人,麻医生。
苏越紧接着就离开了,并没有探听,但在路过客厅的短暂时间中,他隐约听到的一些字眼,都与心理咨询相关。
小舒先生在看心理医生?
苏越这才意识到,傅斯岸的那句“我要告诉他,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可能并非是出于自身的角度,更不是什么花式炫耀。
而是源于小舒先生的需要。
这些天来,傅家接连发生的各种事吸引了诸多关注。
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在吃瓜看热闹,但明眼人其实也已经看出了端倪,更清楚最终的得益者究竟是谁。
有人会忌惮傅斯岸的能力,同样也有人会欣赏并产生兴趣。
单只是苏越这边,就收到了不少打探。
他甚至得知,就连业内的几位大佬都对这位韬光养晦、一鸣惊人的傅家大少有了关注。
还准备主动同傅斯岸聊一聊。
那可是傅山鹰之前试图花大价钱在月榕庄订房只为能宴请一次、努力尝试接近而不得的人脉圈子。
现在却是有意地主动对傅斯岸递出橄榄枝。
不过与此同时,苏越也看到了老板的反应。
傅斯岸对外界的所有好奇、指着、窥探或是猜疑。
从没有一点在意。
苏越真正看出的傅少的回应,对象仅限于他已去世的母亲。
和这位即将要结婚的小舒先生。
***
傅斯岸的关注的确更多集中在这场婚事上。
后天,周日。
就是两人的婚礼了。
今天仍有一些婚事相关的细节要调整确认。除了舒白秋确定的那些婚礼现场的布置,傅斯岸也有忙碌。
他处理的,更多则是婚礼流程与安保的问题。
等到傅斯岸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他走出书房,舒白秋和麻医生的视频也正好刚结束。
傅斯岸扫过一眼,少年脸上并没有露出明显的疲惫与倦怠。
尽管他刚刚结束了一场可能并不轻松的心理问诊。
傅斯岸也没有开口问。
他太懂得如何给别人施加压力,相应的,也清楚了解该如何将其减低。
傅斯岸丝毫没有提及心理问诊的事,他只是拿出了一个礼盒,递给了舒白秋。
“打开看一眼。”
少年闻声接过,打开了礼盒。
一看到里面的物件,他就愣了一下。
“这……?”
礼盒中装盛的,居然是彩石轩的那尊南红雕件。
——那件由舒白秋的爷爷亲手雕刻的花潭鸳鸯。
“苏越带过来的,彩石轩托他送来的赔礼。”
傅斯岸单手拿着咖啡杯,说。
“是那件么?”
舒白秋细细看过,指尖很轻地拂过了潭上鸳鸯栩栩如生的尾翼。
“是真品。”
少年确认过,又稍有疑惑。
“彩石轩为什么会送来……赔礼?”
傅斯岸抿了口咖啡,道。
“潘连得知昨晚的事之后连夜送来的,说之前招待多有不周,小作补偿。”
舒白秋听明白了一点。
看起来,经过昨晚,彩石轩终于意识到了傅家真正不好对付的人,并不是傅山鹰。
大概是因为忌惮傅斯岸,又或许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彩石轩才会将这件真正的花潭鸳鸯主动送回来。
“是真品就收下来。”
傅斯岸说。
“至于他们吞下的其余藏品,之后一件一件清算。”
舒白秋顿了顿。
很明显,虽然傅先生收下了这赔礼。
但他丁点没有要缓和或是放过彩石轩的意思。
小心地捧着礼盒,舒白秋将这件南红摆去了客厅里的玻璃展架上。
他还问了一句,问先生要不要找机构做下检测,确认一下是否的确是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