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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退化,确定无事之后，沐寒便又有别的话要问了。

“我有些奇怪，植物变种、进阶这些我都能理解，但退化这个......逆着来退化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一代退这么多也太离谱了些。”

原本的老藤是十二阶,沐寒不知道它的母代是多少阶。

如果上代还是出生就十五阶的那种没有缺陷的天妖藤，那一切就更加离谱了。

“正常来说,子代能退这么快的,其本身就是进化过多的变种,这导致子代极大可能返祖；但天妖藤根底摆在这儿，返祖往高返还差不多。

“——这还不算是意外，我问过李殿主,当年那些果子阶位都不高。这是老藤本身退化了？”

沐寒没考虑老藤是不是从七到九阶晋上去的；高阶灵植没有灵智的话跨越大境界非常难，且如天妖藤这般种类的灵植,哪怕是退化了，大多情况下也没人舍得折腾破阶培育。

万一真折腾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寿命到了。生机、灵力都衰退，所以很难结出‘正常’的果子。”

“这种事情似乎很少发生？”

“对。”伯赏点头,他明白沐寒的意思——真正寿命快到了的灵植，一般不会再真正结果了。

有的会结“假果”，就是看着是要结果了，但实际那个小结只会一直挂在那儿不长大，直到干枯。

李家的那棵老李树,之前其实就是这样的情况。

只不过后来李家用了一些手段,虽说没能真正延续老树的寿命，但给老树提供了相当多的生机和灵气，让老树继续结了轮果。

——那些生机和灵气老树自己是留不住的,所以积攒到一个极限以后，老树自然就会进入新一轮的结果周期。

而在自然条件下，就好比寿元将尽修士状态下降，聚灵、操控灵力的能力逐渐下降一样，濒死的老灵植只靠自身根本聚集不到能让它恢复普通状态的力量，想积攒力量、生机到结果的临界点，就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这种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而外力帮助老木结果，这其实也是鲜有人能做到的一个难题，李家的人能做到，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这家人对那一株老李树的研究已经极尽透彻，以及，虽说李修远并没有消耗灵果结丹，但李家和老木的关联持续多年，从大道气运来讲，李家的所有人，都和老木有一定气机牵引——

就好比沐寒和小天妖藤之间的牵引。

而这种事情做来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李家在灵植一道的传承，在下界算是行家一档的传承了。

李修远也算是下界拔尖的农师——不是大师。他阶位应该停留于九阶。元神相关的道法也是如此。

倒是所谓“雅术”，已经越过了十阶的门槛。

所以李家在这方面强，但也没那么强；那棵老木，作为金丹级的木本灵植，当初那么容易就被来使坏的筑基修士影响了，也和李家使尽手段让它结果有关。

——当时它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内里已经脆弱不堪了。

要不然，哪怕它马上便要枯死，同阶的修士来了想伤到它也很要耗费一番功夫，低阶修士战斗的那点余波于它而言，不过是吹了阵风罢了。

“它大约什么时候能化形呢？”沐寒又问起小天妖藤的事情。

想想乌屿，小天妖藤化形后不会是个两岁大的小孩？

——甚至，有没有可能更小？

想想，沐寒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崩溃感。

小孩她不是没带过，而且她敢保证，小天妖藤肯定比须沐宝当年结实多了，不会出现养不活的问题。

但她同样敢保证，这种心智一如幼儿但能力远超寻常小孩的幼年灵兽，作起来威力绝对不是任何真正小孩比得了的。

想想乌屿和浅碧吧。

再想想这孩子执意横跨俩盆不撒手......

伯赏看出她纷乱的想法，他没说别的：“你尽快结丹吧。”

一个小小的建议，顿时令沐寒心里的感觉跟要去上坟一样。

沐寒问了声，自己现在能不能进神秀塔看看，伯赏说了放心，沐寒便带着小天妖藤一块去了神秀塔闭关室。

说来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神秀塔了。

之前回家的时候，她借着单独出门的时间进塔里看了看，但跟着发现自己进去也没什么好做的，种灵植什么的她现在只靠神识动作就能完成，就又出来了。

把小天妖藤丢给伯赏，沐寒就打算知会朋友再去租借思悟阁闭关了。

结果伯赏冷不丁又说了句：“你还记得你当初从天台高原上挖下来的矿髓放在哪儿了吗？”

一句话立刻令沐寒想起了那位热爱种菜的大爷。

对啊，之前——

“在丹炉里。”沐寒一拍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