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刘哥买了十斤桂圆, 那边是桂圆原产地,便宜得很,你们猜猜一斤多少钱?”
赵礼辉把桂圆放在桌上, 因为有些重, 发出沉物落桌的声音。
“既然是原产地。”
赵大根解开布袋, 从里面抓出一把干桂圆看了看, 个头大不说, 而且处理得非常好,袋子一打开堂屋里就有一股淡淡的桂圆香。
“那肯定比咱们这边的代销点便宜,代销点这样品质的桂圆是三毛钱一斤,比肉还要贵, 我猜一毛钱一斤。”
陈翠芳点头赞成。
叶归冬倒是把价钱猜得更低一些, “八分到九分钱一斤,因为离得远, 所以代销点的桂圆还加了车子的油费, 工人的采摘费吧。”
“倒也是,所以到底是多少钱一斤?”
陈翠芳追问道。
赵礼辉比了个手势,在他们面前晃了晃,“归冬猜对了,八分钱一斤。”
“我的天,”陈翠芳捂住嘴,“上次你在城郊买的辣椒,都不止这么点钱一斤!”
“对啊, ”赵礼辉点头,“划得着吧?还有二十斤在路上呢,刘哥帮我们邮寄的,毕竟他跟着领导出差, 不能带三十多斤放车上吧?”
“多买点是对的,”陈翠芳笑眯眯地点头,拿出两颗桂圆塞给叶归冬,二人剥开尝了一颗,“这桂圆啊,对女人好着呢,不管是煲汤,还是熬粥,都是好东西。”
“这十斤咱们留着,后面那二十斤到了以后,分别给姐姐还有妈他们那边一家十斤。”
赵礼辉是这么安排的,“对了,大哥那我也请刘哥帮我买来寄了,他不吃,可以送对象啊,冬天来了,多吃点桂圆对身体好。”
“你想得周到,”陈翠芳和赵大根闻言心里暖乎乎的,几个孩子没有龌龊,他们做父母的再高兴不过了。
叶归冬眯着眼盯着赵礼辉,赵礼辉轻咳一声。
“就上次我出外场,顺带帮人修了一下手表,然后他热情地给我介绍了几个修手表的活儿,我就赚了点私房钱,全部给刘哥买桂圆去了,一分都没了!”
陈翠芳二人闻言对视一笑,起身去灶房忙了,今晚吃打卤面,卤子都弄好了,就等着赵礼辉回来就煮面呢。
两个孩子的事儿,他们就不掺和了。
“难怪你那两天晚上在我梳妆桌上忙忙碌碌的,我还以为你是给同事修呢。”
叶归冬没想到他居然能接到修手表的活赚钱,她一直知道赵礼辉的手工活儿非常不错,不仅是木雕,还有别的动手能力。
“嘿嘿,”赵礼辉拉住她的手,“手表也不是天天都有人坏,但只要有人找我,那肯定不能白帮忙,我收费可比修钟表的地方便宜多了。”
“没怪你,”叶归冬捏了捏他的大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赚外快。”
“其实咱们技术部好些人都在赚外快,”赵礼辉说起安常康,“他在他们那院子经常帮人修自行车或者是小车呢,还有我师傅,他私下也接活,不过大多数都是熟人。”
“被发现后,厂里会有处罚吗?”
叶归冬担心地问。
“不会,厂里属于睁只眼闭只眼吧,”赵礼辉想到容师傅跟自己说的话,“咱们厂就三十多名技术工,五级以下的技术工占了多半,如果因为大家私底下接私活处罚过大,长时间下去大家肯定有怨言,说不定就被挖去别的机械厂了。”
毕竟全省那么多家机械厂,大家都缺技术工人。
“那你们厂在这方面真的挺好的,”叶归冬夸赞道,“就说大姐夫吧,他们部门管采购,私下他要是去买菜,都会被警告,说是怕他们私下有别的交易。”
“那也太过了,”赵礼辉一脸不赞同,“都下班了,你管我去买菜不买菜的,咱也有家人需要照顾,男人买点菜怎么了。”
“就是,”叶归冬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然后亲了亲他的脸。
赵礼辉轻笑,“刚结婚的第二天,我在堂屋亲你一下,你羞得不行,说这种事以后回房做,现在你不羞了?”
“不羞了,”叶归冬靠着他。
其实也是受到公婆的影响,他们偶尔也会亲一下对方的脸颊,也不会避着他们,那种亲昵感让叶归冬知道,原来和爱的人在一起偶尔的亲近,是很幸福的。
况且公婆出了家门,又不会这样。
叶归冬表示自己学到了。
她又加大力度抱住赵礼辉,把赵礼辉稀罕地亲了她两下。
二人没有在堂屋多腻歪,赵礼辉提着水去洗澡,叶归冬进灶房帮忙打卤子放调料。
吃过晚饭后,他们把电视和柜子搬到堂屋门口中间位置,很快就有人提着凳子过来看电视了。
“哎哟,小陈又住院了,说骨头还没完全好,又给踩断了,比第一次住院的时候还要严重呢!”
赵礼辉偷偷放个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