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记文没比赵大根好过多少,他抖着手指着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孙宝珠,“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找赵礼辉要工作了?你是疯了吗!”
孙宝珠却摸着右脸泪巴巴地哭,“好疼啊呜呜呜呜……”
说完,嘴里还吐出一口淤血,她脸颊和牙齿撞到了。
“呜呜呜呜我要死了呜呜呜……”
胡二娘没好气地在孙记文的眼神下把她拉走了,“你死了?你好得很呢!”
孙记文面对一屋子人的眼神,强行控制住神情,先是给赵礼辉一家道歉,然后再三申明孙宝珠说的那些绝对不是真的,“她可能脑子出了点问题,明天我就带她去医院查查。”
“希望不要总出问题,我可不想水井巷的其他人,也和我有同样的遭遇。”
赵礼辉叹了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杨六婶更是阴阳怪气道,“是啊,这回遭的是礼辉,下次说不定就是我家远东远西他们,谁让他们也有工作呢。”
“你们之前说纺织厂的工作是怎么个事啊?”
有人好奇问道。
陈翠芳和赵大根对视一眼,压根不给孙记文截话的机会,赵大根起身简单地把自己找了门路本想让儿子进纺织厂上班,结果孙宝珠得知这个事,就找到他儿子哭诉自己没工作愿意拿钱买的事说了。
“难怪胡老二一开口就让你们赔五百块钱,之前大江打了礼辉赔五十,加上买工作的钱,可不得加点凑到五百才甘心?”
杨六婶摇了摇头,第一个站起身往外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哟,我可得回去叮嘱着点家里几个孩子,大晚上出门还是带上电筒好。”
“你家还有电筒,我家都没有呢,我看明儿就去百货大楼那边瞧瞧去。”
“我也去,带我一个。”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段时间买电筒的人还挺多。”
“是吗……”
这下堂屋里的人一下走了大半。
“爹,娘,咱们也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赵礼辉打了个哈欠。
这次不但给了某人一麻袋,还把孙记文阴了一把,赵礼辉觉得非常舒畅,也就没提“精神损失费”的问题了。
“孙记文,这件事我们没完!”
赵大根丢下这么一句,带着老婆孩子走人了。
剩下几个汉子你看我,我看你,也找了借口走了。
孙记文把堂屋能摔的东西全部摔了后,冲进孙宝珠的房间要打人,已经清醒且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孙宝珠一边躲一边认错,到底是自己生的,看女儿又是吐血又是脸青紫成一片,胡二娘便在中间拦着,屋子里乱成一片。
而烧好水想要在杨六婶面前表现表现的孙宝珍,看到堂屋一个人都没有后,顿时叹了口气。
院门又被大力推开,孙大江醉醺醺地进来,看见提着水壶的孙宝珍,大爷似地喊道,“老、老四!给你哥倒一盆洗、洗脚水。”
孙宝珍翻了个白眼,冲房间里混乱的三人喊了一声,“大哥回来了!喝得烂醉,也不知道跟着谁去喝的。”
说完便提着水壶回了灶房。
等她再次出来,就看见孙记文满院子追着孙大江打。
孙宝珍再次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明亮的月光想着,这下他们家在水井巷更没什么面子可言了,也不知道远西哥哥会怎么想自己。
赵礼辉一家三口回到自家院子,等赵大根最后一个进门把院门闩上后,陈翠芳才拉着赵礼辉小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肯定不安好心,被我反应迅速地打了一下,事先声明啊,”赵礼辉表情严肃,“我打人之前真不知道是她,我真以为是抢我东西的!”
他再讨厌女主,也不会故意动手打女性。
顶多阴她。
“谁被忽然跳出来的人都会吓一跳,”赵大根安抚了两句,“上门拜访得怎么样?丫头的爹娘把你看上了吗?”
“对对对,这才是咱们家的正事呢。”
进了堂屋,陈翠芳把电灯拉开,笑着点着。
赵礼辉把麻袋放在地上,“对我好得很呢,几个姐姐姐夫也对我很照顾,这是走的时候,婶子给的,归冬说家里几个姐姐都有,我也有。”
“这是把你看上了,当你是一家人呢,哎哟,给这么多啊,”陈翠芳拉开麻袋看了后,吃惊道。
“叶大夫的病人有很多,我知道一点,每逢年底,他们都会送点东西过去,叶大夫要是不收,他们就站在冰天雪地里不走,一直说这是自家院子菜地种的,不值几个钱,不算贿赂,”赵大根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叶大夫人是不错,医德也好,就是他那老娘不怎么样。”
“这倒是真的,”陈翠芳让赵礼辉把东西抱到柜子里放着,然后点头赞成赵大根这话,“叶大夫的老娘还住在同心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