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却道:“这个方子用的的确妙,但到底有多妙我们也没用过不知道,可我听你昨日的描述,显然光有这一副药是不够的。”
他道:“这副药是补气血的,但她昨日大出血,今日崩漏肯定没停止,她却有胆不开止血的药,显然是有别的方法给她止血。”
俩人都想到周满闻名天下的针灸术,眼睛发亮,“一定是针灸,她一定是用了针灸。”
大夫也是这么认为的,还压低了声音道:“昨天我进去产妇时,她脸上已经没多少血色了,我看了一下院子和床上的血迹,一开始出血肯定凶猛,但当时出血量已经很小了,她能在那种情况下接生,用的一定是针灸。”
毕竟周满用的药都是他带去的,他又是眼见着她抓药的,太知道那些药的效果了。
不过昨日的三副药,配伍还是很值得琢磨的。
大夫贼兮兮的从怀里拿出三张药方来道:“这是我昨晚熬夜回忆后写下来的方子。”
掌柜的立即接过去看,俩人继续琢磨起新的药方来。
而大富娘也一路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家,她几乎是一路骂着郭家的人回来的,对面郭家的人听到她的骂声,一开始忍着,但见她一直不停嘴,便也忍不住了,干脆出门来和她对骂起来。
满宝在屋里听见,不由感慨,“你们邻里的关系恶成这样?”
躺在床上的大花闻言一脸冷漠的道:“郭家都是恶人,吴家也不知道作了什么孽,竟然和他们家做了对门。”
满宝挠了挠脑袋,他们要是有钱呢,满宝会建议他们将这一处的房子卖了重新买一处。
不然恶邻在侧,每日都在生气,身体都能够气坏,寿命都减少不少了,何必呢?
但吴家没钱,显然是承担不起搬家的成本的,而且他们也没那个胆气。
她认真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帮他们一把,也是帮白善一把,因此道:“你今日用一天的药,明日应该能好些,明日你要不要让你婆婆去县衙听堂?”
大花一怔,“听堂?”
满宝点头,一脸严肃的道:“友睦邻里本是美德,不是有句俗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吗?但你们两家明明是住对门,感情应该更好才是,但你们却交恶如此,不说没了美德,连律法都触犯了。”
她道:“我认为这都是你们见识不足的原因,不知律法,因此才肆无忌惮。”
“要是知道了什么行为是触犯律法的,知道受罚的痛苦,日常行动时便有所约束,你们即便做不到友睦邻里,至少也不会再发生像昨日那样的恶事。”
大花闻言心中忐忑,“娘子,昨日应该是郭家的犯了律法,跟我们吴家不相干吧?”
满宝道:“吴大富提着刀砍人难道不犯律法吗?”
大花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半坐起来,“您是说我家当家的提刀砍人了?那,那……”
满宝这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呢,便安抚她道:“别急,虽然提刀追砍,但没砍着人。”
大花这才大松一口气。
“但这也不能掩盖他触犯了律法,”满宝道:“所以他现在和郭家夫妻一起被收押在牢中了。”
大花便满腹忧虑,问道:“严重吗?县太爷会怎么判他?”
要是吴大富坐牢,她又这样,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
满宝道:“那得看你们的认错态度吧。”
她意有所指的道:“大花,你为什么朝对门泼水?”
大花脸色一白,没有说话。
满宝道:“但我认为这件事的根由不在你,而是在于你婆婆和丈夫,还有对面郭家的人,你是才嫁进来没几年的媳妇,显然两家交恶已久,你不过是因为立场的原因天然站在了吴家这一边。”
“你力量太小,显然不能左右两家的关系,”而且也没有努力的去改善过,满宝隐下这句话,和大花道:“所以让你婆婆去看看吧,若你们一家不打算搬家,郭家也不走,那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里你们两家会一直对门,你真的愿意和一个对门的邻居交恶到你婆婆这个年纪,甚至到死亡也不和解?”
大花攥紧了身上的被子,显然是不想率先认输,她咬着牙道:“郭家的杀了我的孩子。”
满宝就叹息道:“他不是郭家的杀的,他是你们两家一起杀死的。”
大花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满。
满宝虽同情怜惜她,却并不单纯是同情怜惜,她道:“孩子的营养很不好,显然胎养的就不是很好,更不要说昨日的事是你挑起,虽是她推你摔跤的,但我想,那一下你是早有预料,只是你没想到她力气会这么大,后果会这么严重而已。”
满宝扯掉她的遮羞布,直言道:“但我想,孩子你是一开始就决了的,是不是?”
大花没想到周满这么犀利,攥着被子的手都失去了颜色,她有些心虚的避开周满的目光,道:“是她推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