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是在国子监衙那里放的,左前侧有面公告墙,他们的成绩就张贴在那里。
当然,白善他们到的时候成绩还没张贴出来,考生们陆续都到了跟前。
白善看到了几个眼熟的人,都是那三天考试时坐在他附近的,大家对上目光便微微点了点头。
白善和白二郎虽不是四十八个考生里年纪最小的,却是最年轻的那一拨。
一群少年和青年有意无意的按照年龄分成了两拨。
那些看着明显没超过十五六的自动站在了一边,另外一些看着十六七以上的则站在了另外一边。
白大郎上学去了,庄先生独自坐在不远处的马车里沉思。
待一队人从国子监衙内出来,庄先生顿了一下便抬腿下车,走到了人群之后。
孔祭酒亲自来颁布成绩,顺便训话。
“成绩已经出来了,名次也排好了,但在公布之前,我有些话要与你们说,”孔祭酒道:“这一次你们能够进入国子监读书是皇恩浩荡,是朝廷体恤,说真的,以你们现在的成绩参加大考,除了极个别学子外,其他人都取不中。”
少年和青年们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可是,我也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与天分,你们皆是功臣之后,自己显然也差不到哪儿去,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才没有专心向学,但进了国子监后,你们前有名师,后无生活之忧,望你们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陛下期望,更不要辜负了先祖荣光。”
众人听着热血沸腾,齐齐弯腰躬身应是。
孔祭酒点了点头,对身后捧着红榜的博士道:“放榜吧。”
“是。”
博士上前挂榜,大家虽然着急,但孔祭酒在前,他们也没敢失礼的涌上去看,离得远的只是踮起脚尖张望。
博士挂榜的时候,孔祭酒从袖子里另外拿出了一本折子,展开道:“我现在来念一下名次。”
因为这四十八个人是必定会被录取的,区别只在于名次而已,所以孔祭酒没搞什么悬疑名堂,直接就展开道:“进入国子学的三位学子有,第一名彭志儒,第二名白善,第三名卢晓佛,进入太学的有,第四名任可、第五名冯晨翔……第十三名白诚……”
白二郎在听到白善的名字时就兴奋的摇了摇他,激动得不行,不过因为上头站着祭酒,所以大家的高兴都很克制,虽然喜形于色,却也没有大喊大叫起来。
白善也很高兴,待念到白二郎的名字时,他更是高兴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我们说你能进太学吧?”
白二郎没想到自己真的可以进太学,虽然是倒数第三名进的,可是……
他惊呆了的道:“天哪,那我岂不是比我大哥还厉害了?”
“这个你就不要想了,虽然太学听着是比四门学强,可里头的学生未必都比得过四门学,你嘛,你要追上大堂哥,那还有的学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心里没数吗?
白善摇了摇头。
孔祭酒将四十八个人的名次全都念下来,并道:“所有学子今日便入学,名次在前二十七名的学子即刻与张博士进入监内领取书本等物,后二十一名学生,你们随赵博士再去做一份卷子,好分到律学、书学与算学之中。”
场中不少学子脸上便露出失望的神情来。
孔祭酒没开导他们,挥手让两位博士领着他们下去。
连白二郎都能考上太学的水平,想也知道后面这二十一名学子的基础怎么样了。
孔祭酒是很愿意教育他们的,可他们这样的水平却反过来嫌弃律学三学……
孔祭酒心内便只剩下冷笑了,以为律学、书学和算学那么好进?
他们虽比不上四门学,但也是六学之一好不好,每年大考,成千的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入六学,他们白占了便宜还不甘愿?
白善在张博士过来前便先拉着白二郎钻出人群,找到了站在后面的庄先生,“先生,我们都考得不错。”
庄先生微笑着颔首,一脸欣慰,“是不错,做得很好。”
他见两位博士已经在点名归拢众学子,便伸手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道:“好了,有事待下学后回去再说,先随你们博士进去吧。”
白善和白二郎应下,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的给庄先生行礼。
孔祭酒站在国子监衙前的台阶上扫视众人,正好便看见了这一幕,他盯着庄先生看了一会儿,总觉得他有些面熟。
孔祭酒认真的想了想,没想起来他是谁便摇了摇头不再想。
场中其他学子也在与家人或下人告别,或是高兴的姿态,或是吩咐的态度,像白善和白二郎这样郑重其事的恭敬行礼的只有他们,所以尤为显眼。
孔祭酒又看了庄先生一会儿,还是没认出他来,庄先生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