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先生当然不信魏亭的话,但他也不会让和学官来处罚他的学生。
因此在学监里他什么都没说,但一回到课室,他便把魏亭叫到了前面,让他背对着全班的同学,然后与全班同学道:“昨日和魏亭一起爬墙逃课出去的人站起来吧。”
全班同学一个都没干动弹。
翟先生就眯了眯眼睛,敲了敲桌子道:“与你们半刻钟的时间,若是无人站起来,那我就当这是魏亭一人的作为,必严惩他,你们考虑清楚。”
说罢微微闭上了眼睛。
坐在堂下的学生们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看向白善,想知道翟先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善想了想,觉得翟先生应该不会说谎,于是对他们微微点头。
昨天跑了的那四个人便互相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翟先生睁开眼睛看向他们,目光在班级里一扫,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东苑一个月的卫生,还有府学守则二十篇,一个月后我要。”
学生们哀嚎一声,但当着翟先生的面,谁也不敢表示异议。
翟先生这才让魏亭转身回来,对他道:“你也抄二十遍守则。”
魏亭瞪眼,叫道:“先生,您怎么还加重了处罚?我本来只要扫东苑的。”
翟先生淡然的道:“我给你多添了四个人与你一起打扫东苑,这不是减轻了是什么?这二十遍守则你本来就要抄的,他们要是不站出来,那你要抄的就不是二十遍守则这样简单的了。给我退下去!”
魏亭耷拉着脑袋走下去。
翟先生便给他们上了半天的思想道德课,着重点名魏亭和白善,道:“还有一月多,府学就要年末考试了,你们还能不能留在甲三班,或是更进一步就要看这次考试的成绩了,现在你们却还整天想着出门吃喝玩乐……”
翟先生把他们训了一通,课后还单独找魏亭谈话,让他少掺和政事。
“如今你们还只是府学的学生,要多听少说,常长史被贬,你心里知道就行,与同窗议议也没什么,你竟然还跑到外面大肆庆祝,是嫌之前季浩的事闹的还不够大,要往上加两把柴火吗?”
魏亭低下头不敢说话。
翟先生骂顺了他,这才道:“你自己瞎胡闹也就算了,还带着白善一块儿,他才多大?家里无权无势的,常家就算要离开了,对付他也跟捏蚂蚁似的,你倒是无畏无惧,他怎么办?”
魏亭低着脑袋小声道:“他不是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了吗?”
“这种事摘得干净吗?”
魏亭便不说话了。
翟先生累得挥手道:“回去吧,我告诉你,若你名次低下六十名,我是绝对不保你的,你去乙班吧。”
魏亭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跑回去了。
课室里的同窗们看见他回来,纷纷围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先生骂得凶不凶?”
“没看见我脸上都是口水吗?你们说凶不凶?”魏亭推开同窗们,看了旁边的白善一眼,忍不住道:“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白善淡然的道:“不用对不起。”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是魏亭连累的他,还是他连累的魏亭他们。
他敢打赌,昨天他和满宝白二要是不在他们之中,唐县令一定不会去告状。
所以这事……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甲三班的同窗们纷纷哥俩好似的拍了一下白善的肩膀以示友好。
虽然事情发生后他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魏亭的头上,不过魏亭那是头上的虱子不嫌多。
大家都很理解的。
魏亭见他们这样一副表情就忍不住叫道:“你们都知道把事情推到我头上了,刚才干嘛还跑出来认错?”
就有人看向白善,道:“白善让的,我们这不是担心先生真的重罚你吗?”
“那都是吓唬你们的,反正他们也不可能打我,也不可能开除我,重能重到哪儿去?”
“是呀,我们就不该出来!白善,这是你的错,你得给我们负责,你写字好,就负责给我们抄守则好了。”
坐在桌子前的白善不客气的翻了一个白眼,一旁的宋铮忍不住替他解释道:“你们应该谢他才对,真以为先生查不出来你们吗?”
“也就和学官嫌麻烦,想要走捷径,直接从魏亭和白善这里拿口供,不然,把我们班上这二十人的画像拿到甘香楼去让小二认,不,恐怕都不用画像,拿了那伙计多问几句,自然问得出来,你们这几个,谁没去过甘香楼吃饭的?”
众人便一抖。
宋铮道:“和学官嫌麻烦,我们先生却是不嫌麻烦的,你们此时不承认,待他查出来,可就不是罚扫地和抄写守则这么容易的了。”
众人便垮下肩膀,算是认下了这事。
“不过,白善啊,咱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