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到底耍什么花招呢?”刘夏悄悄地拉了拉徐凌的手腕,低声问道:“没听见之前他们是怎么嘲讽你的?感激不尽这样的客套话也就算了,怎么还要作诗一首,送给他们?”
徐凌微微一笑,“刘大哥,你莫急,安心看好戏便成。”
稳住刘夏之后,徐凌上前一步,走到办公室的正中央,清了清嗓子。
等到众人目光全部聚过来之后,他才缓缓吟诵,声情并茂。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
爽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徐凌的前半段诗一出,众人齐刷刷地变了脸色。
一沟绝望的死水?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嘲讽,家里人知道吗?
“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仗着有点文采就可以为所欲为,当真是个文人败类。”
“还以为这小子改性了,临走之前打打感情牌,给大家留给好印象,没成想,还是这般的死性不改。”
“什么玩意,一点诗的意味都没有,骂人还不敢明目张胆的骂,你小子不比陈禾有种。”
对于众位同事的冷嘲热,徐凌根本不当回事,换一口气,继续念他的诗。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
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在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
漂满了珍珠似的白沫;
小珠们笑声变成大珠,
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
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
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念到这里,徐凌突然顿了顿,就在众人以为他的诗已经念完之后,徐凌再次开口,将音调提高几个分贝,语气中更是带着冷漠与愤怒。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
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
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
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一言甫毕,众人皆是满脸怒容,气得说不出话来。
之前那些说徐凌不敢直接骂人的同事,直接懵比,脸上火辣辣的疼——秒打脸的滋味不好受。
这还叫不敢明目张胆的骂人?
敢,徐凌太敢了。
尤其是那振聋发聩的最后一段诗,简直是赤果果的谩骂。
就差没有指着大家的鼻子,劈头盖脸的骂一通。
而且,这首现代诗,浅显易懂,每个人都能听出徐凌骨子里爆发出的愤怒。
他在为前两天的悲惨遭遇鸣不平。
领导
的无情打压,同事的落井下石……
忍了你们这么多天,临走的时候,再不连本带利的收回来一些,以后岂不是再没有报复的机会?
徐凌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不给众人反击的机会,徐凌冷笑一声,潇洒的转身而去。
留下一群为之气结的同事,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有想出反击的话。
“呵呵,你小子行啊,以为你要在走之前给原来的同事留个好印象,没成想,你竟然直接劈头盖脸地将他们臭骂一顿。”刘夏与徐凌并肩而走,脸上挂着笑意。
徐凌笑道:“刘大哥,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可是没少挨他们欺负,这个让我去洗水果,那个让我去端茶送水,还真把我当成饭店的服务员啦。还说我不会和同事相处,你瞧瞧,有这么落井下石的同事,谁能相处好?”
“是啊,你的事,我听张文明说过一些。”刘夏赞同地点点头,“这些个墙头草,一有风吹草动,能立马叛友投敌,你啊,千万别放心上。”
徐凌摇摇头,“哟,你还认识张叔啊?”
“早八百年认识啦,我和他以前搭过班子,是个非常不错的人,但是他没有任何背景资源,所以,一直窝在青春少年组,当个不温不火的主持人。可
惜啦。”
“没有什么可惜的,平平淡淡的日子,多好啊,我就挺羡慕张叔的。”
刘夏略感讶异地看一眼徐凌,揶揄道:“若不是亲口听你说,我是不相信,一个年纪轻轻、前途无量的小伙子,会说出这般煞风景的话。”
徐凌双手枕在脑后,一脸的恬静与淡然,“我真是这么想的。”
评书栏目组。
刘夏站在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周围的同事放在手里的活计,认真听他讲话。
“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
刘夏拍了拍身旁徐凌的肩膀,笑道:“徐凌,一位优秀的播音主持人,曾主持过青春少年组的儿童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