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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香，一定非常大补。”

“可是他身上煞气好重啊，简直比雪阁的杀手还离谱。”

“简直奇了怪了，年纪这样小，哪来的这么重的煞气。”

巷子走到尽头，竟然是一家古朴陈旧的当铺，铺子里一个老掌柜正在翻账簿，一个小跑堂的正在打盹。

叮当，一脉晶莹剔透的雪羽刃被随意丢在桌面上。

那少年抱臂冷哼：“叫你们背后的老板出来，我想见他。”

小跑堂的被惊醒，吓了一跳，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来雪阁闹事。

那老掌柜的见多识广，也被少年的狂傲所震慑，他细细打量那雪羽刃，这东西本该是杀手们外出杀人时秘不示人的兵器，若是这暗器被缴获了，那杀手估计也早没命了。

雪阁杀手向来嚣张，在中洲也几乎是横着走。是什么人敢在杀了雪阁杀手之后还上门来找事的呢？

老掌柜的迟疑间，小跑堂的已经受不住激怒，踢着两条后蹄，化成了一只硕大的，朝天喷气的夔牛，猩红双眼对着黑衣少年，准备随时送他上路。

老掌柜吐着蛇信子摆摆手，对少年开口：“这位小仙君，雪阁做的是钱货两讫的生意，只拿钱办事，没什么老板，也绝不见客。”

少年却不屑地嗤笑一声：“少装了，我知道你们老板是谁，把我这句话带到，他一定回来见我。”

掌柜皱眉看着他，只觉得这人脑子有病。

“前一段时间雪阁在黄金台刺杀过清越宗大小姐白霜霜，这件事不管是不是你们做的，都洗不干净了。若是不像看着雪阁和鬼市一同覆灭，还是赶紧让你们老板鬼市主来见我，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掌柜得一双危险又冰冷的竖瞳瞬间收了回去，闻言他立刻站起身，态度恭敬地弯腰请墨星痕到内堂去：“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这些仙君里边请，我家老板请您进去。”

蝮蛇不敢不慎重，雪阁之主就是鬼市主这件事全天下没几个人知道，但最打动他的还是黄金城刺杀一事，这是他最大的心病。

当时听闻这件事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雪阁再疯狂，也绝不可能在清越宗门口刺杀人家的宗主爱女，这简直就是自杀行为。所以当时他听说这件事时，第一时间就确认这是栽赃嫁祸。

可雪阁 不过是个杀手组织，只算得上是一把刀一把剑，怎么会有人故意和武器过不去呢？

后来，还是鬼市主大人亲自解释了这个疑问：“这不是冲雪阁来的，是冲鬼市来的，这里的平静日子不多了。”

——

烟若睁开眼时，鼻尖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清香，像晚香玉又带着一点醋栗的妩媚妖娆，她总觉的这香味有些熟悉。

朦朦胧胧间，她想起来在哪里闻到了这个味道，是蓝烟身上。

常年病痛让蓝烟形容枯槁，精神疯癫，但也总有平静的日子，那时候他便给自己挽上发髻朱钗，稍微归整一些，然后便点上一点赤九尾的熏香，这东西来之不易又昂贵，她平日里也舍不得用呢。

后来烟若到处寻找，才知道赤九尾是一种融合了十几种香料和花瓣制成的宫廷熏香，在大烨国贵族中很受欢迎，因为堪比黄金，也有一枚九尾一脉金的说法。这味道她自然是根深蒂固的牢记了，轻易不会忘记。

烟若猛然睁开眼，看到门口闪过一道模糊衣衫鬓影，几条红色尾巴在其中穿梭徘徊。

再睁眼，那人却又不见了，只是还有旁的目光，似乎在一直注视着自己。

烟若稍微缓过一点精神，掏出些丹药休养，很快又看到墨星痕的留言，忽然后背僵硬起来。

这个时间点，墨星痕为何一定要来鬼市，这里发生了什么来着？

是了，在白霜霜十八岁成人礼不久，仙门中是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她是有印象的。

传闻有雪阁杀手想刺杀白霜霜不成，此事却被清越宗主白兰溪得知，他便找了个机会，大张旗鼓灭了鬼市，瞬息斩杀上千只大小妖族，藏在鬼市的妖修死伤惨重。

这本来仅仅是一次小小的剿灭妖魔的行动，在白兰溪履历辉煌的一生中根本不算什么，但偏偏有一个人目睹了整件事情，这个人正是话本子中的大反派纪云渊。他本来就对妖族心存同情，这次没来由的杀戮对他触动极大。

只不过是一群偏安一隅讨口饭吃的小妖们，却因为琐事被迁怒，被大人物杀了个干净，他实在是太震惊了，心中的天平也悄然发生变化，直接倒置纪云渊这个半妖的立场发生了改变，最终投入妖族的怀抱，直接堕落成为了新的妖帝。

可这一切，和墨星痕没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