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元昱抓过桌上的砂糖橘,剥开了给叶昔,“别太累了。”
“没事的,今天李总那边的事情确实多了点,就待得久了些。”叶昔看了眼岑宁,又看了眼谢旸,再加上现场还有个钱永年,实在不太好意思,推开元昱递上来的橘子,脸上发红,“我可以自己来的。”
她又不是小宝宝,哪还需要人剥水果。
元昱翻动修长的手指,捉牢她把橘子塞进手心:“一会儿你要试戒指,别弄脏手。”
“那...就吃这一个。”叶昔只好接了,一转眼看到岑宁的星星眼,更加赧然。
岑宁意有所指地对叶昔笑:“橘子真甜,是吧?”
这话讲得细细声,可地方不大,自然全听见了。
叶昔瞬间低下头。
经过差点被绑架那一回,她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是喜欢元昱。
哪怕现实中有这么多不合适,哪怕元昱是见色起意,哪怕未来艰难,但喜欢就是喜欢,毫不讲道理。
她没有办法,干脆认了。
可喜欢是一码事,在别人面前秀恩爱又是另一码事。
她不习惯。
这么一想,叶昔又悄悄地想把橘子放下。
“太太尝一尝,今年的砂糖橘确实还不错。”
钱秘书及时解围,伸出手在岑宁面前打开,掌心放着一颗剥好的橘子,挡住了岑宁的视线,“岑小姐也吃。”
“我?”
钱永年肯定地笑了笑。他有一张俊逸的脸,微笑的时候眼角带出些笑纹,不显年纪,反增亲和力,让人难以拒绝。
“我、我又不要试戒指。”岑宁微微后退。
钱永年递得更近一点:“但您可以收利息。刚借走了您的半个橘子,现在还给您一个。”
岑宁迟疑了一下,把橘子拿走了。
钱永年收回手,合上笔记本电脑:“昱总,既然事情谈妥,容我先告退。”
元昱点头,看叶昔终于肯把他剥的橘子吃掉,更是赞许地对钱永年笑了笑。钱永年起身跟大家告别,到岑宁的时候他特意顿了顿:“那么,岑小姐,再见。”
岑宁不去看他:“再见。”
等人转身走了,岑宁反而抬眼,忌惮地瞟了眼他的背影。
看过去的那一瞬间,钱永年突然返回,简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岑小姐?”
“啊?”
“关于上次那笔公关费用,有个地方我不太理解,您能不能给我指导一下?”
“哪一笔?你拿过来,我告诉你。”
钱永年的目光从岑宁移到元昱,笑了笑:“对账枯燥,不如岑小姐跟我到隔壁?”
元昱刚才说了要试戒指,确实是不方便在这里对账。岑宁想了想觉得理由充分,也站起身:“那我先去对个账,一会儿过来看戒指啊!”
元昱点头,谢旸但笑不语,叶昔是唯一一个真心应和的:“去吧。正事儿要紧。”
亭子里一下只剩三个。
谢旸在躺椅上打了个滚,笑嘻嘻地跟元昱和她叙旧。这大半个月未见,可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叶昔来说,确实也算得上翻天覆地。
首先是维家明。
她得知幕后凶手是维家、维家的目标又是她的时候,其实惊讶大于愤恨。她不知为何会让维家如此记恨,直到卫师给她看了小一段维家明的视频。
视频里,维家明已不再是电影院里那个无辜样貌的短发少年,他面相凶狠,状若疯魔,正在用皮鞭抽人。
抽打的正是那两个实名举报他偷拍和猥亵的女孩子。这两个人先于叶昔被绑架,直接送出国去,成为了维家明在“疗养院”的玩物。
卫师当时说:“他们不是针对你。只是在对方的眼里,除了维家明,其他人都不是人罢了。”
有的人,不为自己犯的错误反省,反而想着如何疯狂报复。
可这回他们遇到了硬茬。
元昱对此事的态度就简单的多。
能救的救,该抓的抓,要“杀”的,赶尽杀绝。
维家必须连根拔起,自有狼群分而食之。既然有了点钱便如此跋扈,就永远地剥夺了维家跋扈的资本便是。
维家明的事情终于宣告落幕,维家的落幕也不远了。
第二件事情,便是叶昔的工作。
元昱出院那日,见面的港商姓李,与她和元昱谈得不错,决定在湾城落一支基金试试水,这便需要一个代理人。
叶昔正在争取这个代理人的名额,飞快地忙了起来。
可打工和自己做毕竟完全是两条赛道,她才知道以前顾远征管理团队协调资源的不易,做起来虽不至于力不从心,但要耗费大量的精力,这大半个月几乎忙得脚不点地,连谢旸召集的聚会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