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接手“项目”,叶昔的浮动报酬就变成了负的。
“我X!公司股票怎么开盘跌停?”
“不是吧?我X我刚加仓!”
叶昔穿着熨烫妥帖的全套司服西装,刷脸通过公司大楼门禁,在宽敞明亮的电梯间与同样穿着司服的两个男人等电梯。这两个男人身姿健壮嗓门响亮,衣着光鲜头发油润,加之这个时间点才来公司,八成是财富部门的。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转过身来,工牌上果然写着“财富中心—高级客户经理”,他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没见出负面消息啊?”
另一个男人的工牌上写的却是“战略发展部—研究员”,叫叶昔狠狠惊讶了一番——直到瞄见他手里大杯咖啡的标签上写着“张先生—红枣枸杞味—双倍咖啡因”——果然是既养生又不要命,再仔细一看,看到他那与咖啡因含量能对应的青黑色眼圈,叶昔释怀了。
黑眼圈的研究员张先生熟练地掏两个手机操作一番,向客户经理分享了第二个让人难过的消息:“昨晚美股那边也跌了,更惨。”
客户经理试图从源头找原因:“怎么回事?三季报还没出吧?”
“没出。”研究员皱起眉头,边走进电梯边把手机翻得飞起,“也不对啊?我就是今年特别看好公司业绩才加仓的,绝对不可能因为这个跌!XXX我TM用的还是我的私房钱,拜托给点力啊,可不能亏了啊!”
客户经理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起人来很有一套:“兄弟别急。眼红我们公司的人这么多,可能快年底了,又是哪个基金企图搞我们冲业绩呢。放心吧,有元董在,这种事情没哪次成功的!”
“希望是吧。”
客户经理习惯性地保证道:“肯定是!你先观望一阵,低位说不定反而是个机会,人生只要抓住几个机会就能发财...”
张先生点了点头,很快被客户经理说服了:“你说的有道理...我看这放量,越看越像你说的,很可能真是个发财的机会!要不我去把我儿子的压岁钱拿出来...”
电梯到了8楼,客户经理先离开,剩叶昔和张先生两个人在电梯里。
叶昔忍不住瞄了他一眼,为他儿子的压岁钱感到担忧。
毕竟这不是什么基金狙击,而是元承和要退休而继承人未定的消息偷跑导致的第一波下跌。但这件事情公司还未公开,她不能提前泄露,眼看这张先生就要抄底抄进坑里,小张先生的压岁钱恐怕有去无回,便又瞄了一眼。
美女的眼神总是很容易被人发觉,当事人张先生就发觉了,他不动声色地微微转向电梯的反光镜面,伸出手拨了拨胶得僵硬不带一丝杂毛的头发,尝试着笑了笑。
电梯到了战略发展部的楼层,张先生却不下去,从镜子里打量着叶昔,见叶昔提着笔记本电脑夹着文件还拖着行李箱,终是回过头向她暧昧地笑了,自以为潇洒地道:“东西这么多,我帮你拿吧?”
“不必。”叶昔礼貌地冲他笑了下。
这笑容温婉可人,在张先生眼里看起来就更加别有一层意思,他瞥了眼电梯外面,并不出去,自信地走上来要抢叶昔的电脑,嘴里说道:“没事儿靓女,你哪个部门的?我可是战略发展部的。”
他着重了“战略发展部”几个字,坐等叶昔的反应。
元氏的办公楼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高层就在“高层”办公,进而衍生为楼层越高的部门地位和影响力越大。虽然行政部多次申明各部门的楼层是“按需”排布的,但这种事情有心人一留意就能发现,越辟谣反而传得越真,毕竟“按需”也要看是谁的需要。
战略发展部人数不多,却是一级部门,与上千人的财富团队等级相同。这个部门对内掌握着公司的一手信息,对外输出的报告能直接影响公司高层的决策和业务的发展方向,是个牛啤轰轰的部门,所以这个张先生就是这样自信。
叶昔不领情,闪身避开,硬邦邦地出言拒绝:“那你到了。”
张先生尴尬地停在半路,瞥了眼叶昔按的数字,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他没想到叶昔要去的楼层更高。
不过张大研究员还是淡定的,他扫了眼叶昔另一只手熟练端着的四杯打包咖啡,心里有了计较,坚持着走上一步:“你是秘书部的新人?”
叶昔不答,挪开一步。这种已经拒绝过的人,她没心思应付。
他继续坚持:“行政部的?帮上面领导送东西呢?好辛苦呀!”
叶昔又挪开一步。
张先生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再逼近一步,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投资部龙虎榜’的人吧?”
叶昔退到电梯角落,退无可退,忍无可忍,道:“...张先生,我劝你一句,放过你儿子的压岁钱吧。”
“叮”地一下,电梯到了,张先生整个呆住,把门堵了个严实。
“让一让?”
张先生忙着惊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