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热闹无比,那群二世祖们将不算小的餐桌挤得满满当当的。
许嘉兰看见秦晏礼过来,就想往他身边坐,却不料被两个男生抢了先。
许嘉兰气鼓鼓的,却无可奈何。
她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秦晏礼要带这么多人来自己家。她哪儿知道是林左非得死皮赖脸跟来的,主要是上次在杨寄柔的生日宴会上听说了这家也有个叫许长乐的女儿,就特别想来看看,还顺便叫上了许文景。
许业成倒是没许嘉兰这么郁闷,反而他觉风光得很。这么多人来他家里,让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许业成铆足了劲儿和这些人推杯换盏,酒窖里藏了好几年的酒都快掏空了。
许长乐没怎么吃东西,她在这里没什么胃口。
许业成已经喝得上了头,光顾着和别人吹牛了。魏玲则是在偷偷观察许长乐,冷不丁和许长乐对上目光,她的心头猛地一跳。
许长乐恰好笑着开口:“听说,许嘉兰的姐姐和我同名同姓,那我们很有缘呢。”
“是。”魏玲讪笑,“但是我们家长乐没有你命好啊,唉。”
许文景放下酒杯:“怎么个说法?”
“我家长乐小时候走丢了,在外边吃了好些苦,今年年初才好不容易找回来。结果找回来没多久,就出车祸去世了。”魏玲摸了摸眼角,满脸悲痛,“那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在哪儿出的车祸啊?”许长乐又问。
这个难不倒魏玲,他们早就编排好了前因后果,否则不会连秦晏礼都能唬过去。
许长乐听着他们的满嘴胡言,不禁感慨笑道:“听说许嘉兰的姐姐不是太太您的亲生女儿,您还能这么怀念她,真是个好人。”
魏玲心里有鬼,脸上险些挂不住。
许嘉兰不知道这个许长乐怎么回事,在别人家里怎么还揭短。于是她没好气地说:“我妈善良,对人好,怎么了?我听说姐姐你本来也不姓许啊,你现在的家人不是对你也挺好的嘛?”
许长乐淡淡一笑:“这哪儿能一样。我是被现在的家里正规收养的,又不是我爸出轨和别的女人私生的。”
这句话一出,许嘉兰一家三口的脸上全都浮现出了尴尬之色。
林左乐了:“呦,那太太您可真是大善人了,对于老公和别人的私生女还能这么惦念,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他们搞不清楚林左到底是在真心夸赞还是在阴阳怪气,许嘉兰只觉得局促得厉害。
她下意识看向秦晏礼,眼中浮现出了祈求之色。
秦晏礼放下酒杯,杯底和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咚”的一声。
他声音更冷:“都行了。”
倒不是他多护着许嘉兰,而是不想让这些人这么议论小满。
小满是不是私生女、到底怎么死的,不该沦为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明眼人都能看出秦晏礼不高兴了,于是纷纷噤了声,林左也开始动筷子,试图拿食物堵住自己的嘴。
有人生硬地扯起了别的话题,一群人立刻应和,私生女的话题很快就揭了过去。
有人悄悄看向了许长乐,毕竟这个话题是她起的头,却被秦晏礼一句话堵了回去,不知道秦晏礼现在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许长乐垂着眼睛,不急不慢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对于别人的打量视而不见。
忽然,许长乐笑了一下。
她就是很好奇,要是秦晏礼知道他护着的许嘉兰其实是个蛇蝎心肠、表里不一的人,他会怎么样?会不会惊奇,他自己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秦晏礼看见了她这一笑,莫名其妙觉得有些烦闷。
他起身到院中抽烟。
木质烟盒拿出来,整整齐齐的雪茄已经少了一根。
他微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现出许长乐熟练地夹着雪茄,吞云吐雾的样子。
坐到他这个位置,已经很久没人敢和他开口要烟了。
秦晏礼抽出一根,不紧不慢地衔在口中,又去摸打火器,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清脆的砂轮响动声,接着一簇火苗凑了过来。
他立刻转头,在幽幽的蓝色火苗中看见了许嘉兰的笑脸。
失望,他摇了摇头,没借她的火,兀自点烟。
许嘉兰悻悻放下手,轻声问他:“秦哥哥,是不是他们提到了姐姐,让你不高兴了?”
秦晏礼咬着烟,没应声。
许嘉兰又道:“那个长乐姐姐也真是的,说话真没个忌讳。在别人家里还故意说那些事情,实在是太没有礼貌了,和我姐姐比起来差远了。”
“你生什么气?”秦晏礼说,“她也没说错啊。”
许嘉兰一噎:“我就是……就是不想让那些人知道我姐姐是私生女啊,他们会议论她的,这对她不好……”
“那你该去怨你爸,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