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乐已经有了破坏方法。
她满脸哀戚,通红的眼睛里有泪珠一串串地落下,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朝梁向明走去。
倒不是她想摇晃,而是这具身体真的越来越疼了。
“梁向明,你竟然敢结婚?”许长乐终于走到了最前边,她一把揪住了梁向明的衣襟,撕心裂肺地大喊,“你竟然敢娶别人,那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算什么?”
梁向明被她突然的出现弄懵了,心虚地问:“许长乐,怎么是你?”
他心虚倒不是因为他和许长乐真的有什么,而是许家的机密,就是他们家买走的。
他们梁家踩着许家,最近势如破竹,一跃就要成为行业龙头。
许长乐直接一个耳光就扇上了梁向明的脸:“你竟然背叛我!”
反正任务内容是让她把婚礼破坏掉就行了,管她用什么方式,只要这结婚仪式黄了不就行了?
旁边的新娘——她的亲生姐姐沈初菡立刻挡在了梁向明面前,朝着许长乐怒斥:“你干什么!”
许长乐看着面前的沈初菡,想到刚才和她聊天的小画,不禁唏嘘。
看看,心疼男人以后就是会变得不幸吧?
下边的来宾们已经躁动了起来,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沈初菡目光凌厉地瞪着她:“许长乐,我们姐妹一场,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你竟然要破坏我的婚礼!阿明是什么人我再了解不过了,他怎么可能和你有关系!你不要污蔑他了!”
……果然不好搞。
许长乐灵机一动,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梁向明,你曾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说过会送我梵高的真迹,会让我在各个大城市开画展,会让我成为闻名中外的当代画家,难道这些都是你骗我的吗?”
梁向明猛然一怔,沈初菡的脸色则瞬间变得煞白。
这些都是梁向明对她做出的承诺,许长乐是怎么知道的?
许长乐继续道:“你还说我们将来有了孩子,女儿就叫安然,儿子就叫无漾,这些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以和别人结婚!”
沈初菡如遭雷击,整个人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许长乐她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呢?
她和梁向明畅想未来时的私密话题,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相同的话,梁向明也对许长乐说过吗?
沈初菡看向梁向明的眼神里带上了怀疑。
极度的错愕让梁向明的脸也瞬间涨红:“许长乐,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这样的话!”
许长乐一把撸起袖子,露出她缠着厚厚纱布的左腕:“我这么爱你,我都为了你都割腕了,我连命都不要了,你竟然还是要和别人结婚……”
身上又疼,心里又恶心,许长乐说不下去了,她哽咽着,泪流满面。
很多宾客这才注意到许长乐身上的病号服。
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显得她整个人纤瘦又单薄,透露出一种迷茫脆弱。再加上她伤心欲绝的表情、煞白难看的脸色,俨然一副肝肠寸断的模样。
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可怜太凄惨了,不少人已经开始相信她的话。
要不是太深爱了、太痛苦了,怎么会这么难过呢?多喜欢一个人才会连命都不要啊。
梁向明可能真的辜负她了。
顿时,下边的窃窃私语逐渐开始向不利于梁向明的方向转变。
两位新人的父母终于坐不住了。
沈海直接冲上台,一把扯住了许长乐,急头白脸地呵斥:“丢人现眼的东西,你发什么神经?还不快滚!”
许长乐对于这位亲生父亲没有任何感情。且不说她已经换了芯儿,就单论沈海那“只把儿子当人看,女儿就是赔钱货”的封建思想,他就该被打包送到垃圾处理站去。
要不是沈初菡嫁入的是梁家这种有钱人家,估计沈海连她的婚礼都懒得出席。
许长乐一脚踹开了沈海:“老不死的东西,你和谁拉拉扯扯呢?”
她现在太虚弱了,都没什么力气。要是换做她原来那具身体,能给沈海踹出条完美的抛物线来。
沈海还是被踹得后退两步,他脸一黑:“小兔崽子,你敢和你老子动手?”
许长乐冷笑:“我老子叫许良瀚,许氏科技的董事长,你是哪个鸡窝里蹦出来的蛋,和姑奶奶我攀亲戚?”
沈海这种人最好面子,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尤其这小丫头片子还是他亲生女儿这样指着鼻子骂,他能忍?
他揪住许长乐的病号服,劈头盖脸就打了下来。
只是这一巴掌还没挨到许长乐,她直接喷了一口血出来。
猩红的血雾溅起一片,宾客哗然,甚至有人大喊杀人了。
沈海也惊了,他直接松开许长乐,磕磕绊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