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婚天婚地9(1 / 2)

将侧妃事和大椿居士求见的活儿都派给田趁月后,巫明丽伸了伸脖子,待要翻翻钱庄派人去收买棉麻的单子,隔壁康妙堂带话说姚府沈宜人的管事上门赔罪来了,巫明丽直接回了个:“东西放下,人我就不见了。”

回事儿的丫鬟得命便走,田趁月早知姚家的意思,仍然面露失望之色:“看来姚家也无意于此。”否则怎么只打发个管事来道歉?

巫明丽笑道:“我先问问你,你看信王府到底哪里好?咱们俩说句实话,如果咱们俩不曾知根知底,你不知道我志在必得,也不知道咱们早有应对,你又是姚学士呀康太傅呀毕首辅呀,家里子孙的婚事不愁安排,你舍得自家闺女来信王府当侧妃吗?”

田趁月道:“舍得。主公,她们女儿家,一身性命,一生平安喜乐,只系在长辈和尊上。公婆装聋作哑,丈夫心怀敬重,主母善良慈祥,便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田先生,身为女子,一生喜乐由他人,可女子也是人哪,怎么就要将这一身,系在那一人?姚家想要正妃之位,若是为侧为妾,须得是禁宫的、东宫的侧室。所以他们不心甘,我也理解,多一重人,就多一重依赖,到底不如自己当家做主的好。”

田趁月道:“为正妃又如何?如今根本没有年纪差不多的未婚皇子!若要正妃,早几年怎么不参选?哦,我都懂,蜀王人心独在时,不想上杆子倒贴,显得有辱清名;蜀王倒了,又想等陛下确认储君在谁,再图婚姻,结果陛下春秋正盛,储君迟迟未定,反而拖住了!

“咱们再说说外面的正妻,被折磨死了的,主公,您真没听说吗?我给您数数……就这里头还有个人,就是您家书院那位塾师的女儿,死得十分凄惨,我头一次听闻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她们在信王府里头,至少还能得个善终。您经手五次皇孙出生,每一次都是一口咬定保大为先,咱们膝下有女儿的人,谁不想听女儿的夫家,在女儿有难时,说一句‘当然是保大人’?”

巫明丽摆了摆手:“您这都是奉承话。”

奉承不奉承的另说,总之,通过姚谆和姚老学士的态度,就能把姚家排除在赐婚外,巫明丽没落下手段还办成了事,还是很高兴的。

巫明丽叫徐妈妈去诘问的话,不到三天就传到了椒房殿里。

这是巫明丽知道的范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可能传得还要更远一些。

外面的人怎么想,是觉得姚家没错,还是觉得姚家轻狂,巫明丽都不关注,她只关注帝后的态度。

很快,影响的结果就出来了。

吴王正妃缠绵病榻,御医早早就说过,能熬到今年春天,已属难得,怕是熬不过去冬天。

姚家的长房次女,年十五,还小,不着急嫁人,还能等。

既然姚家看不上皇帝陛下儿子的侧妃之位,那就给个正妃之位,以慰老臣拳拳爱女之心。

陛下金口玉言,和姚老学士交了个话,吴王继妃的位子,给姚诤留着的。

先不说这个王妃还在,姚家姑娘就等着进门的样儿,有多可恨。就说万一吴王妃十年二十年就是不走,姚诤就得等十年二十年!一个人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皇帝陛下告诉姚老学士如此打算时,姚老学士正在陪皇帝陛下泛舟太液池。

姚老学士感觉自己像三伏天里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他在心里转过几十个解决或出气办法,包括称病、收养别的姑娘、找信王妃求饶、实在不行了找信王妃算账等等。

却听皇帝陛下说:“姚谆几时回的京,几时走?”

姚老学士瞬间清醒,姚家最后的希望,不是别人,是姚谆啊!已失此,万不能失彼。

姚老学士赶忙回道:“五月初四回来的,十五就走了。”

“嗯。今危急之时,他为了手足之情来去匆匆,朕能理解。但下不为例。一个父母官,若不能将百姓视作亲子,却为小情乱大义,朕决不能容忍。”皇帝陛下将鱼食扔进水里,引来一大群锦鲤喋喋,破碎的水面倒影着姚老学士苦闷的表情,“哟,老姚啊,朕看在你为臣四十六年,历经两朝,劳苦功高,所以对你们家一向格外开恩,但并不意味着,你们能把尾巴翘上天。老大是不中用,那也是朕之长子。你摆出来的脸色,是给朕看呢?”

姚老学士顿觉仿佛掉进了冰窟一样。

自己任六辅之首的时节,他尚能周全小心,很懂君臣之别、天子之怒、天恩浩荡、天威难测、雷霆雨露……反而这两年竟忘了形,竟敢对帝后的赐婚表现出不满。

是他疏忽大意了。

皇帝陛下别有深意地说:“你欠了吴王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杨冠军是为吴王顶罪才死得那么惨,满门都没啦!可吴王是如何犯下的弥天大错,又是怎么想到把自己的错推给杨冠军,是谁在一切未明之前诓骗杨将军认下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又是如何欺骗他误以为他一死可以全所有人的体面,却害得他全家枉送性命,朕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