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1 / 2)

佑德侯府招待蜀王夫妻吃饭,宴席尽量整得丰盛圆满,蜀王实在没胃口,看荤太油,看菜又难免想到花园里的那一幕,禁不住的脸色发白。

呕。

佑德侯惴惴地问:“是不是不合殿下口味?要不叫人再炒两个来,昨儿有人卖新钓黄河鲤,养在缸里的哩。”

蜀王妃习惯性地责怪几句:“咱们这离黄河多远,什么黄河鲤能活蹦乱跳地卖到这儿,又被人骗钱了!”

她爹不敢吱声了,胖胖的手捉着筷子闷头扒饭。

她娘给女儿舀汤:“听说你们来,一大早就炖上了,肥肥嫩嫩老母鸡,加了点当归党参。”

蜀王妃皱着眉:“我要喝这个,干嘛不在王府喝?王府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老母鸡吊高汤,不比这油腻腻的好?我回来家里,就想吃两口家里的菜。”

但是到底把鸡汤端了来,试试温度不冷不烫刚刚好,慢慢舀两勺喝着。

蜀王勉勉强强吃了一口茶,感觉茶也不香,水也不甜,又放下了,说道:“岳父大人,小王有一个得力的大夫,最擅长治气血,调脉息,饭后稍事休息片刻,我叫他来给您老诊一诊。”

于是在佑德侯的“真不用”“我没病”的无效拒绝中,蜀王带来的大夫们走了个过场。

虽然是走过场,蜀王仍是让陈千帆上去看病了。

陈千帆给佑德侯左右两手把完,再观察他的舌苔和面色,询问日常起居,然后说:“佑德侯脉象玄紧,但不明显。左脉有力,右脉气壮血盛,口苦咽干……”

蜀王妃道:“哎哟,到底有事没有,您老给个准话,谁要听掉书袋呢!”

陈千帆赶忙说:“没什么大碍,平日多走动走动。”他想起佑德侯的菜园子和手上的老茧,这老侯活动量可不小,于是又追加一句,“饮食清淡为上。”

佑德侯缩着手,小声抱怨:“就说没事吧,非得来。什么清淡清淡,不吃油盐,清汤寡水的能养人?”

蜀王妃不理他,她母亲倒是问道:“老孙他从春天开始,时不时就头晕眼花,不要紧吗?”

陈千帆说:“往日心悸,可能还有胸痛、头晕,大约是到了年纪饮食油腻引起的偶发性气短血亏,并不要紧,一定注意清淡饮食。药方我开两个,护心保血为主,定时吃一吃,过段时间再把把脉。若吃的不好,再换。”

陈千帆为人极圆滑,明明已经把出来佑德侯血管有变,见佑德侯夫妻俩都是不省心的,说辞立刻跟着变了,怎么推锅怎么说,开的方子也从对症天麻钩藤汤的变成了无功无过的养生汤。

蜀王妃让母亲记下,说:“这就差不离了。爹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地里的事,让兄弟们办去,这不是孙子都这么大了,白吃饭哪!”

她母亲连连称是,一句也不敢反驳。

外面管家问,王妃要的菜都选好了,几时拔了去,蜀王妃说:“今儿就带走!”

她母亲捏着袖口,小心翼翼,语带骐骥:“今儿……要不留下住一晚?咱们家给你留的房子,你一天都没住过。你看,天色都这样晚了……”

“不留了,那府里的事儿多着呢。殿下,你看呢?”

蜀王大老远跑这里来,可不是为了一个轻轻松松的“无大碍”,他是来做戏的,怎么也得做到被皇帝陛下知道才行。

蜀王道:“岳母大人如此盛情期待,就住两天吧。等岳父大人吃两剂药,确认是好了,咱们再走。”

此话一出,佑德侯府上下欢喜不尽,忙忙准备起来。

蜀王妃则像见了鬼一样用余光瞟蜀王。

蜀王能主动提出在佑德侯府小住两天?

不对,这不是她丈夫,快把她丈夫换回来啊!!!

……

转眼就是七夕,巫明丽和礼王妃等一起攒了个小局,请后妃公主们听戏。

《双喜班》排了一场《新天仙配》,把董永的人设改了改,改成又善良又正直,对妻子体贴入骨,二十四孝好丈夫,最后还整了个悲剧,为了让七仙女回天上,董永出家了。

本来想安排他自杀来着,七夕大喜的日子不吉利,还是出家吧。

这戏一问世,反响很好,外面风评不怎么样,可后院的女人爱看得很。

谁不喜欢又高又俊又能干的丈夫对自己情意绵绵情有独钟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外面的戏班子仿的多,大多数仿不到精髓,画虎不成反类犬了,要看这出,首推还是双喜班。

这次攒局攒在椒房宫后殿,全女班来唱戏,进宫出宫就省了许多功夫。

临时搭的戏台,只取精华桥段,两天一共唱四个时辰。

这次沈捷旋演王母,戏份不多,过了她的戏,她就卸妆下来给皇后及各宫妃嫔、王妃等请安。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见面就叙叙旧。

皇后问宫外如何,沈捷旋据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