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躬。

“要那种花干嘛？”藜托着腮，偏起头望向菡。

“不用装傻，你知道那种花是做什么的。”菡斩钉截铁地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也知道那种花的作用。”藜双手枕着脑袋，又依靠上椅背。

菡把头埋下去，轻轻的一声叹息贯穿了藜的耳膜，在藜的眼前，他终究还是点头了。

“抱歉，那种花，我不能给你。”藜摇摇头，目光悄悄落在菡身上。

菡一言不发，他身后的霖猛地立起来。

“为什么不能，我们只需要一朵，一朵就行，真的，一朵就行！”霖激动地竖起一根手指，不停地前后晃动。

藜放下双手，轻描淡写地回绝了她。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一旁的桎也瞬间暴起，伸手直指藜。

藜丝毫没有关注到一旁的桎，只是无奈地问：“同样是猪，为什么别人不害怕家猪，反而对野猪避而远之呢？”

几人没有作声，桎还在一旁吼：“关猪什么事啊！你就是不想给！”

默一把拽住桎，强行把他摁回自己的座位。

“你们好好想想吧，难道不是因为野猪攻击性很强吗？总有人以身犯险，我见过的严重的甚至直接被野猪送走了。”藜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不管什么危险，我都想试试。”此时，菡已经抬起头了，眼睛里的血丝如同蛛网。

“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手段的，但是我真的不想让你们冒这个险，听我一句劝，好吗？”

柯无声无息地来到菡身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实不相瞒，”菡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仿佛接下来每个字都很沉重。

“除我以外，其他人都是被收养的。”藜的心忽然被捏住，窒息感扑面而来。他环顾四周，其他人都默默低下头。

“他们都是我父亲救下来的，他们因为一些疾病或者是先天性缺陷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怪物。而我的父亲，他却会治疗这些奇奇怪怪的症状，从我记事开始，他就一直行医，足迹踏遍乡镇山野，许多人都被他治好了，他们也是其中得一部分。”尽管菡面无表情，但他的眼睛让藜感到不适，如同最初遇见芗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睛一样。

“可能是阎王爷觉得他伤了自己的颜面，敢从阎王手上夺走了一条条人命，于是便把最狠毒的厄运扣到了他头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父亲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回家，第二天、第二天他就再也没能喊我起床了，我也没能再叫醒他。他的七窍流血，浑身上下全是横七竖八的伤口，有些地方，连骨头也碎了……”菡仰起头，无力地靠着椅背，左手掩盖住脸，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

“记得那天，棺木什么的，都是别人送来的，不大的屋子里面全是放声痛哭的人，屋外也是，再后来，他们把他葬下了，立了一块石碑，到如今，那块石碑上的字都被摸平了……”说到这里，霖的声音戛然而止，默和桎也红了眼眶，都流下了眼泪。

“后来我在父亲遗留下来的笔记本里，发现一种花，说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于是我们就开始到处找这种花，并不因为什么，只是心里残存着一点希冀而已。而如今这种花，就在眼前……”平静下来的菡眼神突变，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藜，犹如锃亮的钢刀贯穿藜的身体。

藜用坚毅的目光对抗菡。许久，藜才慢慢起身，拍拍菡的肩膀，“但是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