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将沈皓月抱进漪澜居,方氏早已命人去请大夫,夜里找大夫不易,好在方氏名下有医馆,直接叫人去医馆接大夫来。
“皓月和季洲这孩子,命真苦,早早没了娘,这下双亲都没了。”方氏扶着陈妈妈的手站在床榻边叹气。
沈三爷让出位置给玉蝉服侍沈皓月,站到方氏身边,“可记得从前我同你说过,爹娘从前都不看重我,我不读书去营商后尤其,爹娘气恼不管我,沈府只有二嫂对我很好,从不轻待我,还曾私下帮我几次,借我银子,有次被木材商坑骗,也是二嫂找李家相熟的
人帮我解决。”
“自然是记得的,你从前说过几次,二嫂心善,待谁都好,不知老天爷怎么就……”方氏没说出口,她从前才嫁进沈府时也只有二嫂跟她关系好,二嫂去之后,她没少心里头骂二爷。
“日后你我就是皓月与季洲的爹娘。”沈三爷目光笃定,心中盘算着待事情了结,南下请族老们答应过继。
方氏觉着这并非简单的事,大爷和大嫂第一个不同意,不过见招拆招吧,这也是后面的事了,如今最重要的事照顾好皓月。
大夫来诊完脉,沈皓月并无大碍,突然悲伤过重,等下
醒来,人清楚就没事了,大夫开了个方子,吃两三日的药。
这一忙,便到了深夜,方氏同沈三爷吃了些东西,叫沈三爷先回去休息,下人们留下几个,其余都退下了,她唤陈妈妈去备好清淡吃食,自个就在沈皓月隔壁的屋子里睡下。
方氏才方入梦,就觉光刺眼,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坐起朝外喊人。
陈妈妈推门进来,吩咐婢女时候三夫人洗漱,自个在旁边小声道:“三姑娘一个时辰前醒了,没吃几口东西,强撑着喝几口药,转眼就吐没了,从前二爷对三姑娘和四哥儿半点不关心,没
想到三姑娘这样伤心,可见是个重情的。”
方氏吐了盐水,拿帕子擦嘴,“到底是亲爹,血脉连着,”方氏叹气,“皓月现在在哪里?”
“去西院了,吩咐老奴不要叫醒三夫人,说是您受累,她于心不忍。”原本沈皓月只吩咐不要吵醒方氏,后面的话都是陈妈妈加的,她在方氏身边这么些日子,看出方氏是个承不得别人好的,旁人待她三份好,她便要想着还十分,沈皓月和沈季洲没了爹娘,日后得有沈三爷和方氏二人依靠才好。
方氏果然大为感动,“这孩子,什么时候了,还为我
想着,你去挑些好的人参还有燕窝,鹿茸,反正补身子的都挑一些,找个得力的人,这段时日补品炖清淡的吃食给皓月,她身子弱,得养着。”
陈妈妈应下,又道:“并着也给四姑娘做一份才是,四姑娘近日开窍了,日日在屋里刺绣呢。”
方氏本想着自个女儿太过圆润,哪里还用得着补,听了陈妈妈的话又心里舒服不少,“也给她备一份,叫她来陪陪皓月也是好的。”
梳洗完,方氏去沈府西院,本以为沈大爷与大夫人守了一夜,早已回去歇息了,没想到他们还在,正拉着沈皓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