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洪永安还在哄着风娘,说自个没忘记风娘的好,忙着进取才没空闲去见她,数着自个最近新认识的家世显赫的人。
至于银子,洪永安一面说自个为谋官花销很大,一面保证家中寄来的银子还在路上,过几日到了就还钱。
洪永安把风娘哄得好了些,又见机发誓日后自己有了功名,定将她纳进府里,患难时她帮过他,日后就算有正妻,他也会记得她的好,不会辜负。
风娘也是个傻的,洪永安几句话,她就信了,甚至还挂记起洪永安这几日有没有吃饱穿暖。
“这姑娘也太好骗了,洪永安现在都不愿给她一个名分,要真发迹了,还会理她?”沈皓月小声叹气。
隔壁洪永安和风娘离开,沈皓月才去了自个的雅阁,将将喝上一口茶,王招财跑了来。
“主子,楼下有个客人,说认得主子,非要记账,小的说临江阁没有记账的先例,那位客人骂小的不识好歹,还说若主子知道小的怠慢他,要叫小的好看,那客人说得理直气壮,小的琢磨着是不是主子什么从外地来的亲戚,来问问主子。”
“可是方才从雅间出去的洪公子?”沈皓月问。
“是是是,就是他,洪公子这些日子算是常请客,前几次都不曾说认识主子。”王招财也是奇怪,这洪公子出手阔绰看着不像是没钱的,怎会连一顿饭钱也要赊账。
“你去给人恭敬地道歉,说
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然后说我吩咐了,洪公子可以记账。”
王招财不干了,“主子,临江阁可从没赊账的先例,你这要开了口子,日后小的难做呀。”
“你等会子大声点说,最好厅堂里吃饭的人都能听见,就说,洪公子家是江南首富,莫说一顿饭了,十顿八顿都可以记账的。”沈皓月笑得意味深长。
王招财只觉自个主子的笑有些可怕,赶紧跑了。
苏堤也看不懂自家姑娘,“姑娘,洪公子欠三夫人银子不说,连方才那位女人的银子也欠,这还是知道的,背地里不知欠了多少处,姑娘准他赊账,怕是收不回来的。”
“几顿饭不过几十两银子罢了,你家姑娘可是
要做一场大戏的。”沈皓月心下已有成算。
玉枝从外回来,回沈皓月道:“那位姑娘叫风娘是醉梦楼赎身出去的,如今自个经营一间茶馆子。”
“你去打听了?怎查到的?”沈皓月好奇地问。
玉枝疑惑,不是姑娘叫她去打听的吗?
“奴婢跟着风娘,等她跟洪永安分开后,拦住了她,问了她的身份,叫她离洪永安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沈皓月不禁给玉枝鼓掌,还是女人懂帮着女人,不过那风娘定是听不进去的。
“醉梦楼出来的女人,”沈皓月满意地思量自个的计划,“那不是这出戏会更精彩了!”
不过这出戏少不得沈皓云做推手,沈皓月赶紧回去沈
家。
沈皓云正在吃桃子,苏州的桃竟然已经熟了,又红又大,沈皓云吃得欢心,方氏看得揪心。
“你可长点心吧,别吃了,尽长肉。”方氏闭眼叹气,真没眼看。
沈皓云不放手里的桃子,“你是亲娘吗?别人说你女儿胖,你就该还回去,哪还能认了,回来帮着外人说你女儿呢。”
方氏被反驳得哑口无言。
旁边沈仲恒帮腔,“对啊,娘,你就该返回去说忠武将军家穷得院子只有五间房,说张胜长得黑,怎还能让张家在您面前嚣张起来了!”
沈皓云小手一挥,“哥,一百两不用还了。”
“谢谢您嘞,好妹妹!”
方氏长叹一口气,没眼看,真没眼看,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