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堤追沈皓霜到临江阁外,右侧停了辆马车,她认出来是沈府的,便向马车走去,才方走到马车后,就听到有人说:“沈皓霜,你故意的吧。”
这是二少爷的声音,苏堤听着声音微怒,便站着没上前,她在马车后面,车厢挡住视线,看不到前面,只听到二姑娘道:“我没明白二弟的意思。”
“你可别装了,你知道些什么?明明这幅画是皓月借给你的,为什么你说是友人相赠?”沈仲恒不喜沈皓霜还有一个原因,他觉得沈皓霜这个人假,表面是清高的才女,背地里小心眼算计,小时候犯了任何错,都会闷声不吭地赖到他头上,所以他后来从不愿与她在一处。
“皓月并不肯告诉我这幅画来自何处,宋小公爷与鲁王世子他们咄咄相逼,
还说这幅画来路不明,我担心说是皓月的,会给皓月带来麻烦,至于你说的其他,我一概不知,我应该早知道些什么?”沈皓霜反问道。
沈仲恒也只是怀疑沈皓霜故意说那些话让他人误会她与李域的关系,自然是不能告诉沈皓霜,画是李域送给沈皓月的。
“你若没事就让开,别挡在马车前。”沈皓霜冷睇向沈仲恒,还好沈家男孙中有她兄长,不然沈府可真要撑不起来了。
“喂,沈皓霜,你什么眼神!”沈仲恒被气到,关键是沈皓霜充耳不闻他的叫喊,直接上了马车。
马车突然起步走了,苏堤没了遮挡又没时间溜走,就这么站在原地,直勾勾地出现在沈仲恒视线里。
苏堤心虚地看向沈仲恒,心虚的笑了笑,沈仲恒朝她走近一步
,她的心脏就捣鼓一下,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到应对之策。
沈仲恒在苏堤面前抱臂站住,扬着下巴质问:“你听到了什么?”
苏堤摇头,“三姑娘吩咐奴婢来送二姑娘,奴婢刚到,马车就走了,奴婢没听到什么。”
“撒谎!我可是看着你这双脚一直在马车后的。”沈仲恒冷笑,敢骗他,他方才一眼就认出了她的衣角,知道是沈皓月身边侍女,所没作声,任她一直站在马车后偷听。
苏堤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二少爷,奴婢真没听懂什么,也不会去三姑娘面前嚼舌根,三姑娘聪慧,与二姑娘如何相处,三姑娘自有判断,不用奴婢说什么。”
耶?她怎么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想要警告这婢女不要在三妹妹面前乱说话,影响沈家两
房关系,沈仲恒讶异看着面前扎两个发髻的婢女,她竟然猜得到他要说的话,好像是新来的,从前没怎么见过她?
“二少爷若没其他吩咐,奴婢回去侍候三姑娘了。”
“不是,我话还没……”
沈仲恒话还没说完,苏堤虚福一礼,转身走去临江阁,留沈仲恒一个人在原地,吹着丝丝凉凉的春风,怀疑自个的男人魄力。
苏堤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不像是送沈皓霜回了沈府的,沈皓月问她怎么就回来了,她只道是二姑娘身体无碍不让送。
沈皓月便没当回事,研究起一本酒谱。
苏堤站在一旁,回想方才两处听到的话,再一串连起来,凑出了个大概,世子爷的那幅画是送给倾心的姑娘,这事被宋小公爷他们知道了,可他们不知道世子爷
送给了哪个姑娘,今日恰巧见二姑娘拿着那幅画就以为世子爷倾心的是二姑娘,二姑娘不知是故意还未为护三姑娘,道出画是友人相赠,正中宋小公子他们的猜疑。
二少爷质问二姑娘,大抵是觉得二姑娘不是为三姑娘,而是为了与世子爷有些瓜葛才撒谎的,那二少爷知道世子爷的画是送给三姑娘了?
苏堤惊讶地望向沈皓月,这事不能让三姑娘知道,二姑娘要担那个虚名就让她担去好了,她也要去告知二少爷不能在外头乱说什么,三姑娘就要嫁给许公子了,许公子那样好的人,待三姑娘更好,可不能出什么事影响婚期,万一损了三姑娘名声,那就更不行了。
沈皓月正聚精会神看酒谱,全然没察觉自家小婢女此时内心交战,眉眼都透着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