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妃命人送来嫁衣,给沈皓月试穿,有不合身的再送回改。
依着王妃的性子当是叫她去王府试衣才是,怎会送来沈府?沈皓月命玉蝉仔细察看嫁衣,果然在衣领4夹层中摸到一个口子,取出纸条。
安阳王妃答应陪沈皓月演一场戏。
萧氏也从凉州来了回信,她已启程,大抵还有四五天就能到长安城,有萧家相助,她的计划胜算多不少。
一切都按着她所想发展,顺利得沈皓月有些不安,亦或许是那日即将到来,她要准备的也多了,愈是靠近,她愈加心绪不宁,尤其害怕见到李域,怕自己露馅。
好在自搬出宁国府后,李域好似真所有忌惮了,又日日忙于朝堂真事,鲜少来找她,见面也不过一顿饭或者几盏茶的功夫,话都说得少。
他们明明没有不和,却好像吵架了一样冷着,连沈仲恒都问沈皓月:“你和燕王是怎么了?”
“二哥这话从何说起?”
李域在公事上想来端得正,尤其在军队上,听闻那叫一个严正公允,自个犯错都一样军法处置,断不会因她挟私报复沈仲恒才是。
“自打他在承乾殿护你,吓得言官都不敢直言开始,他一进军营,便是叫我们训练,还跟着我们一起脸,像是在发泄
什么,我们可都苦不堪言啊!”沈仲恒揉着手臂,“下午我与燕王对战,燕王那一刀刀,把我往死里砍,我手都挡酸了。”
“燕王寻常也是这样吧。”沈皓月记得李域向来是个严于律己和他人。
“那可不是,前些日子,就燕王搬进宁国府那几日,肉眼可见的眉清目秀些,”沈仲恒声音带着哭腔,“好妹妹,哥哥求求你,赶紧把燕王哄好了。”
“成呀,求人办事不能光靠嘴上说吧,”沈皓月摊开手掌道,“五十两。”
“五十两?你想银子想疯了吧,我俸禄才一两多一个月。”沈仲恒抹了抹自个空落
落的荷包。
沈皓月一副别以为我傻的表情,“你俸禄都不够你吃一顿饭的,你何时用过俸禄,不都是问三叔三婶要钱,再不济也有先前各长辈给你的存银。”
“都被我娘搜刮走了,她叫我相看姑娘,我不去,就断了我银子,我最近真没钱。”沈仲恒叹气,真是诸事不顺啊。
“那五两银子吧。”沈皓月改口。
沈仲恒惊得目光发直,“你这掉价也掉得太快了,好歹是搞定燕王的事。”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沈皓月斜觑着沈仲恒。
沈仲恒正要拿身上值钱的玉锁抵,身后冷不丁传来李域的声音:
“本王不乐意!”
李域一身深蓝宽袖袍子,迎风走来,衣带翻飞,圣颜仙姿,一时叫沈皓月挪不开眼。
“本王就只值五两银子?”李域在沈皓月面前站定。
沈皓月眨了眨发干的眼,才道:“燕王怎会只值五两,是我二哥太穷了,拿不出银子。”
李域又问:“只值五十两?”
这人到底从什么时候站在墙边的,她发现他的衣角是沈仲恒说三婶断了他的银子时,是以后面她才说五两,她知道李域会因此气恼,惹恼了他,才好打破两人不温不火的状况。
沈仲恒递了个‘妹妹保重’的眼神,溜之大吉。